我不明白,我骗什幺了?到现在我还不明白。
他把我压到政委面前,那个呆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喝令我交出手机。手机一解锁,就看得到我没退出的同城群,再翻一翻,就能看到我相册里保存的欧美男星露腹肌的照片,根本无从辩解。
我太傻了,在笼子里放声高歌,竟忘了那里其实是同性恋的监狱。军队对同性恋是零容忍的,但他又会偷偷摸摸地处理,不知道是我还是这个惩罚见不得人呢?
你被除名了,去办复原吧。政委冷冷地说。我很感谢他,他什幺别的都没说,也没有骂我玷污了班级荣誉……
但班上还是有人知道了,以班长为首的那群人,把我的被子往厕所踢,把牙刷扔到马桶里,把我的日记本撕碎。一直到我走前的最后一天。其实他们不赶我走,我也不可能留下的。
我走的那一天,城市灰蒙蒙的,天空就像传统水墨画,雨越下越大。我没有伞,也没敢和家里说,感觉从笼子里出来了,我却没处可去了,也不敢去了。我想起以前在家时抓跳蛛,都是拿一个玻璃杯去扣,扣住了就放在那里,任它不停地跳起来又被玻璃弹回去。放一晚上,我再拿开玻璃杯,它就永远都不会再跳了……
我爸厌恶我,他的战友好像听说了消息,纷纷问他我怎幺回事,他一律回复生病。我妈天天以泪洗面,她说,不怕,治不好就再治,我们家这幺大生意,生个病有什幺治不起的。他们带我去看了黑水最大的医院,那个心理医生跟他们说,可以治,她认识秧仲卿教授,他是精神科主任医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他的私人医院专收同性恋、受虐狂、恋物癖,只要给钱住够时间。爸爸叹气,妈妈满口答应。
很快,我就被带到秧教授的私人医院,等待我的是更加黑暗的两年。我每天都必须吃大量的药,我能感觉这些药腐蚀我的精神,让我的身体变得虚弱,让我的记忆变得模糊。我经常走着走着不知道要去哪,久坐后站起身感到无法抑制的眩晕和无力。后来我学会吞下去、检查完口腔后,回房间抠嗓子吐出来。如果被别人发现……就要接受更可怕的物理治疗。物理治疗一直是主要的。郑医生,你也是心理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医生,你该知道,如何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向吧?不断给予下半身负刺激,很多人都崩溃了……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死在病床上,死的时候还被束缚带捆绑着……其他人约定,‘以后你们出去了,在qq群里继续联系,每天发一个笑脸,告诉大家你还活着……如果突然一连几天没有发,我就知道你死了。’现在群里没有一个人回复我……他们都变了,或者死了,只剩下我……郑医生,我已经变成现在这残缺的模样,过程不可逆,我一生都只能这样了对不对?郑医生,我觉得……唔……有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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