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沈园软着嗓子叫了一声。
“怎么了?”
“……不用麻烦的,待会起来就吃早饭了。”沈园扭捏地用被子遮住半张脸,“我也不是特别渴。”
方决明笑着回到床边,把弟媳搂在怀里眯起眼睛问:“是不是舍不得大哥走?”
“大哥……”沈园捏着被角犹豫着贴到方决明怀里,不好意思说出心里话,只难堪地低下头,“我……我怎么穿衣服啊……”说完掀开被子摸自己鼓胀的乳肉,“衣扣系不上了。”
“先穿我的。”方决明把衣柜里的衬衫递给弟媳。
“太麻烦你了大哥……”沈园有些惊慌。
“在家里怕什么?”方决明帮沈园把衬衫披在肩上,伸手把纽扣一颗一颗系起来,果然系到胸口的时候,连他的衣服都被撑得紧绷起来,两颗粉嫩的rǔ_jiān在衬衫下顶起明显的弧度。
“好大。”沈园伸手捂住胸口,“大哥我这样怎么去学堂?”
“我帮你把假一直请到婚礼之后了。”方决明终于系好了衣扣,沈园身子纤细,只胸口那里撑得紧紧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腿根,白嫩的腿搭在床上轻轻摇晃。
沈园一听“婚礼”二字蓦然惊醒,离他嫁给方决逸的日子竟已不足半月,本不欲在方决明面前表现得太过伤心,眼泪却已经先一步落下。方决明起先还没发现弟媳哭了,待把人抱起时才撞进一片水光。
“大哥,我害怕……”沈园哭得瑟瑟发抖,“如果我被赶出去怎么办?”
“有大哥在呢,谁敢把你赶出去?”方决明暗自懊悔不该提婚期,把哭哭啼啼的弟媳抱出了房间,下人已经备好了早饭,连催乳的汤药都搁在了桌边。
沈园忽然想起学堂里的同学说过,被抛弃的男妻大多买给了舞厅,更惨的直接扔在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他一想到小半个月后自己也会变成那副模样,顿时心灰意冷,趴在方决明怀里不肯起身。
方决明巴不得弟媳整日缠着自己才好,抱着他吃早饭,好说歹说劝沈园喝了催乳汤,又喂了几口面包,待他哭声渐缓才微微放心。
“沈园,就算决逸不要你,大哥也不会不要你。”方决明搂着弟媳缓缓道,“别再担心了。”
沈园刚喝完汤,胸口就胀痛起来,伏在方决明肩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大哥,我……我听你的。”
“听大哥的话,下次不许再为这件事哭了好不好?”方决明用指腹擦去弟媳脸颊上的泪。
沈园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想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再躲着方决明哭,当下把哽咽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二人在桌边腻腻歪歪地讲话,电话却忽然响个不休,方决明让下人接了,不出所料又是方决逸,可奇怪的是这昨天还厌恶沈园的公子哥,今日竟指名道姓要自己的男妻去一趟歌舞厅。
沈园惊喜地搂住方决明的脖子:“他终于不讨厌我了!”
方决明勉强勾起嘴角,搂住弟媳的手却收紧了:“你要去吗?”
沈园点了点头,从方决明身上爬下来,兴冲冲地往门边跑,跑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连裤子都没穿,立刻红着脸跑回卧房。
方决明蹙眉坐在桌边,神情阴郁到了极点,等沈园穿好衣服快要跑出门才叫住他:“我送你去。”
“谢谢大哥。”沈园腼腆地笑着,眼底满是欢喜。
可方决明看到他的欢喜心却沉寂下来,竟是翻涌起怒火,念及弟媳困顿时那声脱口而出的“喜欢”,平白生出一丝无力感。
沈园对他的心思除了感激,难道就没有一星半点的爱吗?
去舞厅的路上,沈园的喜悦也逐渐被忧虑代替,他小心翼翼地拉着方决明的衣袖:“大哥?
方决明再生气也不会对弟媳发火,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想去了?”
“大哥,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沈园悄声说,“你一路都没和我说话。”
方决明只是笑笑,把弟媳抱在腿上亲了一口,转眼车已快开到舞厅的正门了。
阴雨缠绵,方决明下车的时候觉得自己正把沈园往别的男人身边送,虽然怀里这人是名正言顺的弟媳,他却早已舍不得再放手了,神情就更是阴沉,连沈园都被吓到,畏畏缩缩地摸了摸方决明的手腕。
“决逸就在里面。”方决明靠在车边,把伞塞进弟媳手里,“我在这儿等你出来。”
“谢谢大哥。”沈园接过伞往前跑了两步,心里突然莫名地酸涩起来,忍不住回头,隔着朦胧的烟雨注视方决明,脚步顿时再也移不开了。
方家的大哥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目光穿过蒙蒙细雨与他汇聚在一起。沈园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揉紧了似的痛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意也泛滥起来,沈园只觉得自己这么一走,和大哥的距离就远了,于是撑着伞再也挪不动步子,甚至还想往回走,谁料方决逸竟然冲进雨里,二话不说把他拉进了舞厅。
沈园跌跌撞撞地跟着方决逸,还未开口就被摔进了一间昏暗的厢房,方决明给他的伞也被扯破了,冰凉的雨水流了一地。
只听方决逸摔门而去,隐隐嚷着什么:“人我给你们送来了,小玫瑰得跟我走……”
沈园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伤的膝盖,打量起几乎没有一丝光亮的厢房,在墙上摸索着寻到门锁,果然打不开。沈园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伤心地哭起来,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方决逸把自己卖给了歌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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