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在茶楼临窗的桌前笑吟吟地看着茫然无措的他。
自此,再不敢言及人格。
第4章 第四章
张珙发现而今最为安稳不过睡梦,他不想从这难得的自由中回到现实,但他听到有走近的脚步声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只得默默叹气,将眼帘打开,果然,他什么都瞒不过他。
“公子,吃点东西吧。”小侍女将木托里的瓷碗搁在小几上,恭敬地行了个礼。
“是你?”张珙惊奇地发现面前这个人并不是李诵,而是近日来一直照顾他起居的小侍女,他从李诵拿出那封信时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累及旁人总归不安:“上次的事…”他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一身的虚弱,晕眩之下连身形都稳不住,撞到床上后某个地方又痛得他后背满满的冷汗。
“公子不必担心,主子向来待人宽和,对奴婢们也是客客气气,从不颐气指使。”小侍女徐徐跪在地上却也依旧是不卑不亢,这是太子府小人也有的骄傲,“只是,公子以后的信件,请恕小芈无法再代劳。”
“快起来吧,这本就是我的错,以后不会难为你了。”张珙有心去扶,但手指激不出一分力气,连说话都不容易。
“小芈疏忽,公子受累了。”小侍女搭起几个软枕垫在他背后,“主子说了,公子身体虚,又连着隔了好一阵子没有进食,还是吃点清淡的好,所以厨子便准备了蘑菇汤和小米粥,公子趁热用些吧。”
“恩,谢谢了。”张珙能感觉到这小侍女刻意避开自己的身体,也不敢提喂食这种理所应当的事,他当然明白是什么原因,颤着手接过小碗,吹着勺上的热气,扫了那小侍女一眼,又慢慢敛去目光。
“小芈知道公子想问什么。”小侍女浅浅地笑了,“往日小芈不与公子讲话,是主子的吩咐,若公子正事分了心,小芈担待不起。”
“是,这样吗?”张珙送下些粥恢复了点气力,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李诵的黑色丝绸内衫,衫口开得有些大,隐约有银色的光一闪而过。他心下一悸,忙去看那小侍女,她脸上的笑完全不受干扰,察觉到张珙的目光,垂首,“主子告诉小芈,公子近日闷了,想知道些什么,小芈都会回答。”
“我知道了。”张珙拉了拉衫口,含入勺子时低下了眼,早该想到,能被李诵带在身边的人,连侍女也不会简单,自己能侥幸打动她一回,是走了什么运气呢?是他失策了。
接下来又是十几天过去,张珙一直没再见到李诵,他在不安中默默数着时日,抓着这像是偷来的安闲度过。他的身体在第五日便好了大半,继续握起他的笔,彻夜不停地写下他治国安邦的理论,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搁下笔等待自己麻木得快要握不住笔的手掌重新松软,便会回想起那为数不多的夜里,将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呵气的李诵,他那样的温柔引人沉沦,亦或那只是他偶尔兴起的怜悯,可仅仅这么简单的疼惜,却比他无数次的残虐烙得更深,张珙不喜欢这样没骨气的自己,他摸不准李诵的想法,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只能反复告诫自己,再忍一忍,为了莺莺,他什么都弃了,也什么都不怕了。
咚咚咚,窗柩上响起轻轻的叩击声,白纸上的黑影在声音响起后干脆地离开,张珙不知道这是李诵的吩咐还是小芈自己的意思,每晚到了这个时辰,她都会过来提醒他休息,有人记挂着自己总归是温暖的。不过不是他太过自大,总觉得这小侍女对自己关注得有些越界了。
张珙重新抓起笔在手里掂了掂,犹豫地看了看自己不自主颤抖的中指,还是放回原处,揉着酸麻的手腕整理好案上的纸张,就向自己的床走回去。一阵风灌进他的袖口,张珙蓦地压着嗓子蹙起眉,全身也涌起一股无力,自从上次之后他的身体就变得极为敏感,只是现在这样他都会感觉到那里轻微的湿润,不敢脱衣服直接缩成一团钻进了被子里。
“小珙儿,有没有想我?”第二天张珙是被过分欣喜的李诵直接抱醒的,他还没意识清楚发生了什么,呼吸就失去了控制,窜入他口中的舌带着苦涩的青草的气息,他才彻底清醒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看面前这个男人,李诵的样子跟记忆中差了好多。
丰神俊朗的太子殿下如今胡子拉碴,往日里春水潺潺的眸子遍布血丝,张珙还是第一次清楚见到他穿着战甲的样子,虽然有些破损,但身上的英伟反而有增无减。
“太子殿下,你。”张珙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真的面对他的气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珙儿是太过思念我吗临行前为你穿的内衫,你都不舍得脱。”李诵笑得很是畅快,除了两人认识最初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这么笑过,甚至让张珙忘了,街面上百姓对他连声不绝的赞颂,他几乎成为了整个国家的信仰,也正是有他在,被围了这么久的城里的人才不致崩溃。
张珙明智地收回想阻止他的手,尽量不去忤逆他的意志,这恐怕是他现在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了吧,他胸膛感受到一片凉意时,他还是难堪地闭上了眼。
“小珙儿我知道你这里,一定等我很久了。”他孩子气的语调和娴熟在张珙身上游走的手呈现着截然不同的冲击,“绰影,通知下面去准备,我要去后园。”
“是,主人。”张珙被门外树梢突然传来的应答惊了瞬,面色也渐渐发白,若是暗卫无处不在,那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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