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一套寻常衣物换上。
老板知他是楼主的贵客,更知他身份,哪敢怠慢,不消片刻就送了衣物过来,说是寻常衣服,也是织锦精绣,华贵内敛。任极便换上衣物,在京中逍遥游玩了一圈。
他难得自在出趟宫门,走在繁华街市,便不由想起曾经还只是个闲散王爷时的种种,心中万般感慨。又想,若非这般的阴差阳错,又怎能让他见到那人,可见命之一字,真是不由人。
任极回转皇宫时,已近黄昏,手上本拎了一坛“琼华楼”中最负盛名的“千秋醉”想要与莫纪寒好好喝上一杯,刚进偏殿,便见郑海正在门外候着,见到他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他怎样?”
“回皇上,安安静静的一直在看书,到院中走过两次,老奴将下人都遣开了无人打扰,只是……送进去的饭食却是一直都没有动过。”
任极点点头,将手中的酒递过去:“先替朕收起来,送些清淡吃食进来。”
他走进去时,莫纪寒仍如白天那样握着一卷书在发呆,他没刻意放轻脚步那人却丝毫没觉出有人到来,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忧该喜,这样看,莫不是自己真已将他扰得心神不宁?
伸出手来,轻易就将莫纪寒手中书卷抽走,说道:“都一天了,起来走走吧,吃点东西也好,这样呆下去,仔细身体。”
莫纪寒抬起头,“任极,你放过我,行不行?”
拿在手里的书瞬间被捏皱了,任极慢慢放松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你知道不可能的。”将书卷随便扔在桌上,“不要谈这个,先去用膳。”
莫纪寒一动不动,挺直腰背,眼睛却微微闭起,说不出的疲倦:“都这么久了,再折腾下去有什么意思?你要我的心甘情愿,我给了,为何你还不肯放过我?”
一阵诡异的沉默。
久久得不到回答,莫纪寒最终沉不住气睁开眼睛,就见任极正盯着他,眼瞳里亮得惊人,简直就像有火苗烧在里面,让他止不住一阵心悸。
任极走前一步,莫纪寒下意识后退,后背顿时顶到椅背,这才记起自己正坐着,退无可退。
“你竟就是在想这些东西?”
莫纪寒紧紧抿起下唇,一声不吭,却将眼光移了开去。
任极却是一把掐住莫纪寒的下巴,迫他看向自己,心里一股火气直往上窜,去他x的!为什么这人硬是长了副榆木脑袋,就是死不开窍!!!
“莫纪寒,你听好了,我任极要的不是一时一刻,而是要你的一生一世,什么叫得你一次心甘情愿我便要放手?你想有这样的好事,下辈子倒是可以试试看!”
任极俯下身子,盯着莫纪寒试图不断闪躲的眸子:“你听好了,我喜欢你,非是图新鲜。若是图新鲜,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你不明白?”
越说,任极的心里便越是清明,直如醍醐灌顶,灵光一闪间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你,其实也已动心了,对不对?”
第23章 第 23 章
他的话一出口,对面那人竟是惊得连呼吸都忘了,直到脸色憋出一抹红,才猛然伸手将仍死死钳住自己下颌的手一把挥开,怒喝:“胡说八道什么!”眼睛却下意识撇了开去,没有勇气去看那双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若非那人还死死钉在自己面前,他恐怕早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从没有想过,竟然也会有正视自己的心也那么心惊胆战的一天。
“那你到底在逃避我什么!还是你一直在逃避自己什么!”
一句话犹如利剑穿心,莫纪寒无法招架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败涂地,只能狼狈的撇开头,再重复一句:“胡说八道!”
任极简直是发挥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来对着眼前人,只盼他能对自己更诚实一些,心底却不住低叹:自作孽真是说得不错,若非当初那般的手段,是否今日会更容易一些?
只是,假如当初有人对他说:他日后会对这样一个刚硬倔强的男人动心,甚至那男人在某些程度上还算得上是仇敌,恐怕他会当场大笑三声,然后将人一把拖下去砍掉脑袋了事。
他在莫纪寒面对半蹲下来,对上总在逃避的目光,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恨我?”问得那样小心翼翼,面对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他已不再是权倾天下的帝王,只是一个深深害怕会被爱人推开的男人。
莫纪寒无力地闭起眼,半晌才出声:“我没有恨你。amp;;
任极沉默了一会,再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怕我?”
这一次的沉默更久,久到任极几乎以为自己再等不到答案,心也再这样的等待里慢慢冷下去,放手他花了这么多心思,用了这么多时间,怎么甘心!不放?那又还有多少的耐心和热情能慢慢耗下去?想一想,就觉得无边的悲凉漫上来,心就如同泡在冰水里。
虽然他刚刚能豪气干去的拍着桌子放话:就算真是个冰山,他也能揣在怀里把他给捂热了!但是真正面对起来,那些个患得患失的滋味,实不足外人道。
“我……”
轻轻的一声,让他的心又稍稍活了回来,连带的瞳仁里也带起一抹晶亮,只是那双始终被他瞧着的唇在吐了那一个字后又紧紧咬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般。
任极满怀希望的继续蹲着,两手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莫纪寒的膝盖上,抓住了他的双手。
莫纪寒显是被他抓得不自在,手腕一动想将手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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