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往常那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数以千计的藤蔓充当你的眼睛,你的神思分散在这些藤蔓上,将领地的每个角落都收入眼底。
你的一根细蔓看到了那个伤员,他穿着银白的铠甲,微卷的金发即使在幽暗的密林中也显得明亮耀眼,他倚靠在一颗粗壮的树下,身边仅有一把断裂的宽剑。他的腰部有个可怖的大洞,众多银甲的碎片嵌在里边,随着微弱的呼吸带出更多的鲜血。
这是个活着的人类,你意识到这一点后兴奋异常。你穿越成一株藤蔓的魔物以来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从一粒种子成长为如今只要你愿意就能够覆盖森林的庞然大物,还从没给你遇上过一个真正活着的人类过,因为大多数人太脆弱,没有办法深入到这森林的深处来,而你又总只在自己的领地里活动。
只是这个人类虽然活着,但再得不到治疗,他也就要死了。你因此紧张起来,指挥着这根细蔓来到伤员的面前,并让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聚拢,你是如此想要让这个人类活下来,以至于忘了观察一下他是否还有意识。
因此你那急急忙忙窜出去的细蔓不幸遭受了攻击。这伤员绝对训练有素,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他仍然能够迅速拾起破损的武器来攻击你,即便你发现他看着你那细蔓的眼神已经涣散,但还是让你蛰伏在地下洞穴中的庞大本体感到一丝凛然之意。
可惜他随后便不能支撑地放开了武器,那块残破的金属摔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这响声淹没在了延绵不断的摩擦声中——无数的藤蔓匍匐着来到这里,像是绿色起伏的波浪,从四周涌向这人类。这时你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突然停顿了,每一份附在藤蔓上的神思都从人类的身上感觉到了无计可施的绝望。
人类闭上了眼睛。
你转动着那根被切断的细蔓,并没有什幺疼痛的实感,何况这样自卫式的攻击根本没有让你感受到冒犯。你隐约记得自己的汁液有类似麻醉剂的效用,口服起效很快,想着这或许能够减轻一点人类的痛苦,于是你将细蔓的断面竖起,蛇一样摇摆着凑近了伤员的唇边,试探性地用了点不会让他受伤的力度,想要将汁液挤进人类的嘴里。
人类显然是还想继续反抗下去的,但刚才看好〗看的@带vのi文就来就◤要ㄨ耽美╮网的挥剑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极限。他以为紧闭的牙关被轻松撬开了,魔物的断肢灵活迅速地钻进他的口腔,似乎是为了防止他将那些绿色黏稠的汁液吐出来,它直接进入并撑开了他的食道,这令人类的脖颈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被迫暴露出的喉结因为反射性的吞咽而颤动,与你之前看到的这人类的面孔形成反差强烈的脆弱感。你听到他难受的、无法抑制的细微呜咽,心里揪成一团,可惜你不能说话,只能粗暴地释放善意。
起效的确是很快,你不记得自己的汁液有没有止血的功能,但显而易见的,人类的疼痛减轻了,流血变得缓慢,呼吸渐渐稳定了一些,他感觉到你塞满他喉咙的藤蔓退了出去,虚弱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很快他又无措起来,因为你指挥其他的藤蔓轻柔地缠上他的四肢,裹住他腰上的致命伤,托着他垂下的脖颈,稳稳当当地向森林的更深处退去。
人类一定是到了极限,在他的疼痛减轻之后,他似乎是确认了你并不会伤害他——毕竟你的藤蔓托举他前进的方式是如此稳当舒适,而你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造成伤害,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断线。他不是不知道许多植物型魔物的进食方式——麻痹猎物以防止猎物的逃离,但留在原地被其他猛兽吃掉与被藤蔓吃掉有什幺很大的区别吗?后者或许还能舒适点吧,他有些自嘲,又有那幺一点点的侥幸,最后因为你那些汁液带来的麻醉效果,终于昏睡了过去。
人类的昏迷时间不算很长,他醒来时麻醉的效果还在继续,甚至因为你在他昏迷的时候又喂了一回汁液的缘故,他此时只感觉到不正常的、暖融融的惬意感包裹着全身,意识轻飘飘的,只是腰间不时有些微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你把他搬运到森林深处的静流边,用上最纤细灵巧的嫩枝,替他拔除那些扎进伤口里的碎片,清洗污血;众多粗壮厚实的藤蔓将药用的花草铺在石块上碾碎,迷人的香气浅浅地漂浮在空气中,人类意识到那是某种极为稀有的药剂原料,即使在这种人迹未至的深林里也应该是非常罕见的……他静静地看着你一众藤蔓忙碌着的景象,一个他此前从未有过的念头闪进他的心中——操纵这些藤蔓的那个魔物,也就是你,似乎是有着能与人类比肩的知性的,而你这有知性的魔物正试图全力拯救他的性命。
你感觉到人类自从醒来就放下了戒备,他顺从地接受你的摆弄,还会张开嘴配合你补充麻醉的剂量,你欣喜于这一点,操纵一根藤蔓在人类看得到的土地上画上一个笑脸。
你虽然在这地方生存了许多许多年,但是并没有接触过人类,也就无从知道他们的语言,不过笑脸符号应该到哪里都可以无障碍使用,像你这种毫无绘画天分的手残也能发挥良好。
人类的确理解了你的意思,但你是可以交流的这一个事实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你的智慧程度实在是超过了人类对这世界上的魔物的理解,这与他一向以来的认知完全冲突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试图消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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