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不骂我?你应该骂我你应该打我,我做错了事为什么得不到惩罚?]于启岳癫狂地挥舞着手臂打碎了身后的窗户。
两层小别墅拔地而起,倏忽间竟变得万丈高。
于启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窗台上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要去找她,她会惩罚我的。]
言罢张开双臂飞身而下,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直直下坠。
“于启岳——”
周越霖猛然惊醒,他下意识要站起来,头咣地一下撞到了车顶。
车里另外两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了动作。
严誉率先反应过来,“怎么了?”
车厢里空调打得很低,可周越霖还是出了一头的汗,他随手拽了车上的几张纸往头上胡撸了下,这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
“什么时候到的?”
卢乐道,“没多久,我们还想说到底叫不叫你,你自个儿就醒了。”
周越霖头往后仰靠在座椅上不
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严誉卢乐两人相顾茫然。
严晟把粥熬上,想了想又加了点肉沫。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父母忙于工作没功夫照顾他们哥俩,请的保姆人品有问题偷拿家里东西。所以一日三餐都只能在外吃,时间一长他俩人就受不了了,家里什么都有,他们一琢磨干脆在家里做饭得了,所以才点亮了严晟的做饭技能,王雪玲第一次见他熟练地炒菜还啧啧称奇。
自从严晟来之后,连做饭阿姨都只能给他打下手。其实严晟并不太喜欢做饭,一方面是怕于启岳吃不好,另一方面于启岳的病现在无从下手,他一闲下来就极度焦虑,所以只能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原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于启岳又出了这样的状况,他无数次地猜想在他小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明里暗里询问过于启岳,可只要他问到以前事,于启岳就条件反射般的腹痛。
阿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越霖来了,快进快进。”
严晟指尖一疼才发觉是被切到手了。
“于启岳呢?”
严晟把手随便放水下一冲,走出厨房道,“在楼上。”
周越霖见他在这里已经麻木了,随意点了点头就走了上去。
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剑拔弩张了,不过也不如最初那么融洽。
严誉和卢乐在周越霖身后走来,严晟对着严誉问,“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说你怎么又在这儿?你把这儿当你自己家了?”
“废话多。”
“你当谁想管你,我们是来看弟弟的,卢乐我们走。”
严晟见他们都上去了,也没心思做饭,嘱咐阿姨把剩下的菜做好他跟了上去。
周越霖推门走进于启岳房间的时候,他正背对着门两腿悬空坐在窗台上。
这一幕就这么凑巧地和周越霖刚才的梦境重叠了,长时间以来的焦虑和烦躁压垮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他瞬间爆发了。
周越霖大步走上前粗暴地拽住于启岳,“你给我下来!”
于启岳被他连吓带拽地跌坐到地上不知所然地看向他。
“你坐在上面干什么?!我问你你他妈坐在上面干什么!”周越霖从未对他说过脏话,可他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严晟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急忙跑了上去。
见周越霖这幅恨不得扒他皮的样子,于启岳完全被吓呆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到那里,哥哥进来他才意识到。
周越霖从他敞开的睡衣领子里看到了那个瓶子,他怒急攻心竟然冷静了下来,“这里是小姑的骨灰,是不是?”
严晟竟比严誉卢乐还早到一步,他推开他俩冲进房间里,“于启岳!”
周越霖一字一顿,“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于启岳就像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他浑身都在发抖,仿佛周越霖问了什么让他惊惧异常的问题。
“你别逼他!”严晟把地上瑟瑟发抖的于启岳抱在怀里怒道。
答案已经有了。
严誉卢乐俩人不敢上前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嘛。”
周越霖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包含着熄灭的怒火,不敢置信的悲叹,听起来十分古怪。
所谓真相就这么撕开来摊在他面前,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这么荒谬,他应该愤怒的,他的弟弟竟敢偷拿小姑的骨灰藏在身上。
可于启岳自己难道不愧疚吗?他胆小如鼠的弟弟竟然怀揣着这个秘密近十年。这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害怕吗?在老家的宅子里他夜夜梦魇也不愿意说出来,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弟弟恢复正常不再受癔症的折磨,如果有,他周越霖愿意拿命去换。
有。
一个念头撞进周越霖的大脑,他在一秒内做了决定,这是个危险的办法,如果可以那么于启岳的生命将再现曙光,如果不行……还有比现在更糟的状况了吗?
于启岳见周越霖突然发亮的双眼,又往严晟怀里缩了一点。
周越霖把他拉起来,“走。”
于启岳茫然地被他拉了几步,心里发出警告信号让他停住了脚,他想把手拽出来,可周越霖拉得太紧了。
严晟按住周越霖皱眉道,“去哪里?”
“你要是想让他一辈子都这样你就拦着我。”周越霖冷冷道。
严晟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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