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腿做了手术,打着石膏。病房里白茫茫一片,好像缺了颜色。
孟盼时不时来医院看这群孩子,走到金罔那个病房的时候,却被他死水一样的眼神弄得心中一惊。
他走进去,拿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醒了?还好吗?”
金罔伸出手,拉住孟盼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他手比成人的孟盼小一圈,根本包不住,可他还是要握着,不肯放。
孟盼看着他亲昵的举动,不由得摸了摸他脑袋,“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吗?你的父母在哪?你叫什么名字?”
金罔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拉着他手,不肯放他离开。
只要孟盼有一丝想要离开的念头,金罔就一直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但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让孟盼不忍心离开。
当孟盼再一次起身的时候,金罔又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孟盼弯唇一笑,“我也要吃饭的啊,中午了,你饿不饿?”
金罔摸摸握紧了他的手,而后才缓缓松开,很留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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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罔很黏孟警官,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养伤养了很久,都是孟盼在照顾他。他努力做复健,疼到浑身冒汗,还是不肯放弃,只有旁边有孟盼在,他连哼都不哼一声。
孟盼很奇怪,除了救他出来那天听过他说话,自此之后的相处就再也没听过了。
所有人都被安排了做心理疏导,只有金罔一个人不肯说一句话。
那些小孩大多都联系到了家人,唯有金罔说都不愿意说。
直到他出院前一天,孟盼也要离开了,那个时候金罔才开口说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话。
“我能和你回家吗?”
他仰着头,和孟盼撞进同一条视线里。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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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盼。
金罔咀嚼着这两个字。
名字很好听。
金罔作为一个孤儿回了孟盼的家,和他一起生活。金罔晚上睡觉一定要窝在孟盼的床上,紧紧地靠着他才睡得着。
孟盼天生体热,而金罔天生体凉。
冬天晚上孟盼甚至会被他冻的一激灵,夏天就拿他当散热器,抱起来很舒服,凉凉的,皮肤很滑,小时候的伤口都好全了。
这个时候金罔十九岁,孟盼二十九岁,距离被绑的经历过去了五年,成为了过去的一段阴影。
金罔再没见过小长岛,原来他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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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盼还把金罔当作曾经那个拉着他袖子不让他走的小少年,而不是一个长了五岁的成年人。
金罔圈着他把他按住他怀里亲的时候,孟盼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自己看着一点点拔高的少年,怎么就赖上他了。从对方不肯说话到对自己笑,大概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自己看着他一点点走出阴影。
——可走没走得出,真的不一定。
金罔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敢面对他,甚至开始躲他,直到被他堵在办公室。
大龄优质男青年孟盼一直都没人看得上他,背后一直是金罔做的好事。
孟盼被金罔堵了嘴,按在办公室门口差点没办了他。外面有人敲门孟盼浑身一抖,立刻想要把衣服穿好,金罔咬了口他耳朵,一丝不苟地帮他把衣服穿好。
门口来的人叫洛柯,那个让金罔突然对孟盼采取行动的人。
金罔对孟盼的占有欲很强,而洛柯让他有了危机感。
这样的金罔让孟盼觉得可怕,不停想要逃避,他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有种乱/伦的羞耻感。即使两个人只相差十岁,但孟盼一直拿他当儿子在养。
即使他在相处过程中有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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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柯对孟盼表白了,被金罔知道了。洛柯是他同事,两个人上班相处的时间会很长。
孟盼完全没想到金罔会把自己绑起来,不准他出门。
怎么可能不去上班,孟盼解开手铐出去上班了。晚上被洛柯一起邀请去吃了晚餐,两个人相;
这算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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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地展现在金罔眼前,他甚至有些奇怪,自己以前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的一生结束了,现在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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