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儿定亲为理由婉拒。朝中还都称赞他不贪图富贵,说他是君子,原来是早就做下了始乱终弃的事情。千金小姐一般都养在深闺中,不可能和宋韵知从小就认识,眼前的这个少女,要么是从小寄养在宋府的远方穷亲戚,要么就是宋府中的丫鬟吧……
败类啊败类!
洛章晟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宋韵知,起身走到哭泣的少女身边,有美人落泪,自当怜惜安慰,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能做出什么动手动脚的安慰举动,只能无措的站在少女身旁,弯腰温声道:“那个……那个……姑娘,既然他已负心,不如就忘了他吧,天下好男人多得是……”
少女继续一边骂一边哭,忽然抬起头,扑进洛章晟怀里。
洛章晟尴尬地站着,不敢乱动,任由少女抓着他的衣裳痛哭。恰好酒楼的伙计过来上菜,看见此情此景,立刻张大嘴呆呆地愣在门口。但楚天阁的小伙计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呆了一呆后,立刻面不改色的进来,上菜,退下,自始至终异常镇定,只在临走钱又看了洛章晟一眼,眼神暧昧至极,洛章晟无语地望向屋顶。
第三章
少女伏在洛章晟怀里,大有一哭而不可收拾的架势,洛章晟正在默默的思考该怎么让她停下来时,雅阁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两个书童打扮的清秀少女站在门前,看见洛章晟和那少女的情形,立刻满面寒霜,目光如刀,狠狠向洛章晟剜来。
洛章晟在心中叫苦,我真的是清白的是冤枉的。新来的两个少女瞪完洛章晟,马上扑上前,一左一右将痛哭的少女从洛章晟身上拉开,喊了几声小姐,看来应该是这名少女的丫鬟。洛章晟长吐出一口气:“你们是这位姑娘的家人吧,她喝醉了,误扯住了在下,哭个不停,你们赶紧将她带回家去,好好劝劝她。”
两个丫鬟再次狠狠地剜了洛章晟几眼,其中一个冷冷道:“不用你多嘴!倘若小姐醒了,说你对她做过什么轻薄的事情,一定饶不了你!”
洛章晟苦笑道:“在下真的是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家小姐一开始扮成男子,我并不知道她是姑娘,以为她也是落榜的试子,这才约她到酒楼共饮,后来她喝醉了就误扯着我哭,真的再没有别的什么。在下姓洛名章晟,正是京城人氏,倘若你家小姐有什么,尽管来找我便是。”
扶着少女的丫鬟之一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洛左相那个名落孙山的儿子洛章晟啊,好,我记得你了,就算你是左相的儿子,如果有对我家小姐无礼的地方,一样让你死无全尸!”又狠狠瞪了洛章晟几眼后,才扶着少女出门而去。
洛章晟站在原地,看了看雅阁的房门,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抹得满是眼泪鼻涕的长衫,长叹道:“真是无妄之灾——”
从酒楼出来,街边的人群已经散去,空荡荡的,路面上还残留着鞭炮的碎屑,被暖风卷起,再打着圈儿落下,洛章晟看了看落在自己脚步的几片碎屑,又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他走了很长时间,居然从城中的闹市踱到了清冷的城郊,索性信步出了城门,走到城外郊野处,沿着官道旁的一道小径一直向前,远远可见一道青山接着一条河流。他踏上一架石桥,到了河对岸,四周越来越荒凉,风景却越来越清幽。
正继续前行时,天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洛章晟顶着雨四处张望,欲找一棵比较大的树避雨,忽然透过树的缝隙,隐约看见前面有一道白墙灰瓦的院墙。
他踌躇了一下,心想还是去那户人家借留片刻,避避雨比较好,便快步跑了过去,那个宅院在雨中看来十分清雅,像是诗书人家的宅院或某大户人家在京郊的别院。
洛章晟到了院门前,抬手叩门,门却应手而开,门内的庭院中荒草萋萋,寂静一片,再叩了几下门,依然没人应。难道这个宅院是个荒废的宅子,没有人住?
雨眼看越下越急,洛章晟跨步进了院门,拱手朗声道:“请问主人在吗?在下路经此处,突逢急雨,不知可否借留片刻,权避风雨。”
院内依然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洛章晟只好再朗声道:“那在下便唐突进来了。”合上大门,疾步行过庭院,踏上一道厢房的回廊。
这道厢房像是个厅堂模样,但厅门紧闭,洛章晟在回廊下抬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袖中的一样东西滑下来,啪嗒掉在地上,原来是他在市集上买的那把旧扇,洛章晟弯腰将扇子捡起,打开看了看:“喔,居然没湿。”
正要将扇子收进怀中,洛章晟的视线无意间一扫,忽然发现身边的厅门不知何时开了半扇,门边站着一个人,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洛章晟吓了一跳,只见那人穿着杏黄色的长衫,看起来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异常俊美儒雅,洛章晟急忙拱手道:“阁下便是这宅院的主人吧,在下路遇大雨,以为院中无人便唐突进来相避,实在十分无礼,望请谅解。”
那人静静地站着听他说完,微微一笑,既斯文又和气,像三月里最柔软的春风:“无妨,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今日有客到访,倒有些惊喜。如果你不嫌鄙陋,就请厅中坐吧。”
厅堂之中,布置得十分雅致,那人引着洛章晟在一张小几边坐下,几上摆着像是刚沏好的香茶,那人抬手替洛章晟面前的茶盅斟满,洛章晟急忙道谢,又道:“在下洛章晟,请问阁下尊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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