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丢到了一边,抬眼看向沈成珏。
“呐,大哥哥,你看。”江旭焦急地跑到门边,抓着铁杆子,有些急切地朝着沈成珏问到,“我已经把杀了阿沉的家伙杀了,你能不能让我瞧瞧阿沉?”
“就一眼,一眼就好。”江旭委屈地呶呶嘴,左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明明阿沉都答应了跟我一起去吃饭的。”
眼神清澈,说出的话却是颠三倒四。
江旭此时的记忆已经完全混乱。
他甚至没有想起,谢沉就是被他所杀。更何况,已经死亡的谢沉怎么可能跟他吃饭呢?
沈成珏冷眼瞧着江旭,没有说话。
直到江旭着急地从空隙处伸出手来,才往后退了几步,冷漠地对着江旭道:“谢沉是被你杀死的。”
语调平稳,没有一丝起伏。
“啊……”江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神迷茫,清醒了一瞬,又很快陷入了疯癫之中,忽然乐不可支起来。
“对呀对呀,是我杀了阿沉。”江旭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而他此时混沌的大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泪。
手中的小刀刺向自己的手掌,划出一道道血痕,江旭的面目狰狞起来,大声地喊道,“你怎么能够伤害阿沉,我恨你!”
沈成珏没有继续看下去,这样的戏码,江旭几乎每个月都会上演一次。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江旭在自残的时候,总是会避开他的致命点。
即便身上其他地方已经伤痕遍布,江旭也没有对他的致命处下手。
也许江旭是想活着赎罪,只是谁知道呢?
雨势渐渐地大了起来,而沈成珏却是没有要捡起地面上伞的动作,只是脱下了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罩在桔梗花上,防止雨水将这簇桔梗花打湿打散。
“谢沉,江旭已经疯了,也得到了他应该有的惩罚。”沈成珏轻轻的靠在谢沉的墓碑边上,抬头望着天。
雨水打在沈成珏的脸上,激起了沈成珏久违的疼痛,“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够,怎么办?”
“阮郑国那个家伙,以后连乞丐都要比他过的好。”沈成珏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狠辣。
阮郑国是嗦使江旭的共谋,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当时递枪的动作被另一侧的摄像头拍了个一清二楚。
沈成珏轻而易举地就调查出来了缘由。
在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便以非同寻常的势力对阮郑国展开了报复。
一开始阮郑国还负隅顽抗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他的公司便被沈成珏打击地破产,还背负上了庞大的债务。
由于还不上债,和之前做过的事情,让阮郑国锒铛入狱。
不需要沈成珏再次出手,阮郑国的债主便买通了与阮郑国在同一牢房的犯人,打断了阮郑国的双手双脚。
也没人去通知狱警,阮郑国就这样落下了残疾。
之后,牢房里的脏话累活全由阮郑国这个残疾了的“前富人”来做。
阮郑国的生活过得生不如死。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杀,而每次都会被与他牢房的犯人所发现,从而得到抢救。
阮郑国也只好咬着牙将血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而到后来,阮郑国服刑期满,出了狱,总算是脱离了那宛如苦海一般的日子。
然而就如同沈成珏所预料的一样,阮郑国望着监狱外的景色,双眼当中满是茫然。
残疾的他还能够做些什么?他还有那个本钱再次发展起他自己的事业吗?
阮郑国最后只能在夜晚栖身于巨大的垃圾桶内,在清晨垃圾车到来之前离开,如此循环往复。
他找不到另外一个可以供他休息的地方。
早年的生活宛如梦幻的泡影。
阮郑国忽然后悔莫及。
沈成珏背靠着谢沉的墓碑渐渐地下滑,最后坐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整个人像落汤鸡一般狼狈。
“谢沉,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沈成珏揪下一朵桔梗花,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如果这条命不是你给我的,我恐怕当时就会以死谢罪吧?”
“那样的话,也许还能够赶上你的脚步。”
雨势越发地大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守墓人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远远地照了过来。
发现沈成珏之后,守墓人呼喊着让沈成珏去他的屋子里洗个热水澡,休息一晚上。
而沈成珏只是摆摆手,有些虚弱地告诉守墓人他过一会儿就回去。
守墓人见拗不过沈成珏,只好离开了去。但是在离开之前,仍旧是不放心地细细叮嘱了一遍。
最后的那些光亮也被黑暗吞噬殆尽。
沈成珏睁着眼,看着前方,感受着雨水落到身上的湿意,微微笑了起来。
恍惚间,他似乎瞧见了谢沉。
谢沉对着他说话,让他赶紧回家去。
而沈成珏摇摇头,往前方伸出了手。
第二日雨停,明亮的日光照亮了大地。
谢沉的墓碑边,歪歪斜斜地靠着沈成珏。
他的神色安详,唇边甚至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
守墓人发现了他,吓得赶紧报警打了急救电话。
好在,沈成珏还活着。
只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仿佛他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当中,沉溺着不愿意醒来。
几年后,在同样的日子里,沈成珏停止了呼吸。
像是梦醒。
仪器尖锐的声响刺耳地告知着人们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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