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透着心疼,万俟绝觉得自己仿佛能看见他那双柔情万种的眼眸,然后一击溺毙。
控制不住地摸了摸阿笕顺滑的发顶,指尖留恋辗转:“一点都不痛。”
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受伤后竟然还觉得很甜蜜,甜到无法自拔就此沉沦。
就好像,原本空虚孤寂的单人世界正被另一个人一点点地填满……
能体会到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感动。
﹍﹍﹍﹍﹍﹍﹍﹍﹍﹍﹍
闭关……说什么闭关!不过是自虐般的独自疗伤。
枯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短短半月就消瘦了许多。
灰衣上的斑斑血迹早已干涸成了黑色,满是褶皱。下巴上的胡渣也长了出来,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一扇石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也阻隔了他的担忧。
石门内密室里,有一个铺满了结织藤的猩红水池,水池中央有一个男人躺浮在水面上,静静沉睡。
男人完美无瑕的脸上有细小的血珠,集聚到一定程度后就从脸上滚落了,眼尾的红也变成了异样的紫红,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妖精,让人害怕又向往。
如果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薄薄皮肤下有许多隐隐蜿蜒的青色线条,它们仿佛是活的,会动会鼓起,它们从男人身体里吸取血液,顺着青线导入到藤条里。
因为血液的滋养结织藤开始疯狂地生长,藤蔓交接处盛开了妖异紫红五角花,更细地长须缠绕在男人的身上,在苍白的肌肤上压下一条条红痕,就像是束缚无法挣脱。
以血为媒介,以血为代价,修复筋脉控制真元,是极为折寿的方法,好在简守也并不在乎。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轻轻抬了抬指尖,成百上千条结织藤好像有意识般的从简守身上退去,无数青丝被抽出体外时,他终是没有忍住痛哼出声。
密室外的枯肩头一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拳一拳砸在石门上,几乎声嘶力竭:“主上,主上!求您让枯进去!求求你了……我很担心。”
最后的话仿佛是被吞进了肚子里,小得宛如耳语。
但是简守听见了,他虚弱地咳嗽了一声,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只好再次抬抬手指,送出一股真气。
石门如愿以偿地缓慢打开,枯实在是等不及了,刚开了一条小缝就缩骨钻了进去。
越近步伐却越沉重,那人躺在血水中央,轻飘飘的就像一片花瓣,只能随波逐流。
那双妖艳的眼睛在看向他时有明显的脆弱,枯忽然觉得整颗心都好像沉溺了,并且五味杂陈。
他踏入腥味浓重的池水中,将动弹不得的简守抱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他抱着他,就像在抱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紧了怕碎掉,松了怕消失,臂弯处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主上别担心,枯带您出去。”
简守眨了一下眼睛,视线错过他满是胡茬的下巴,秘境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并不对等,不知这会儿万俟绝怎么样了……
﹍﹍﹍﹍﹍﹍﹍﹍﹍﹍﹍
他的担心不可谓多余,秘境内变幻无穷福祸难料,有多少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运气好的能得到令人眼红的机缘,运气差的尸骨难寻。
可万俟绝注定是运气好的那类人,石门阵被破后一路上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个宛如仙境的殿宇前——青玉殿。
霞绮浓披翡翠,晨光巧上珊瑚。丹林偏许下清都,香占深岩烟雨。
露滴金盘,凉生玉宇,满地新霜白。壶中清赏,画檐高挂虚碧。
阿笕轻轻挠了挠万俟绝的手心,叫他回过神来。
万俟绝转头对阿笕笑了一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牵着他往里走。
其实早已感到了不适,这里的浩然正气与万俟绝就像两个相斥的个体,双肩仿佛被压上了千钧万鼎,但里面磅礴的力量却也是最为吸引人,他选择负重前行
大殿中央有一个层层雕砌白玉石台,表面的图案栩栩如生,万重仙山千叠浮云,九只白鹤仙游其中。
但最为抢眼的定是那悬浮在玉石上的宝剑,剑柄由青玉铸成,剑刃泛着冷冷的寒光,剑的四周环绕着金色的梵文。
万俟绝仔细看着上面的字,面上露出兴奋激动的神色。
他甚至不自主地放开了阿笕的手,朝着白玉台再走近了几分。
梵文上记载了一套绝无仅有的功法,招数清奇口诀诡妙,万俟绝不知道此功法的名称却明白它蕴藏了多大的力量。
万俟绝眼里的欲.望高涨,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光亮,他想不出所料的话此功法定能助他突破出窍期!
那个时候他便有与简守抗衡的首要资本了……
阿笕握了握空空的手心,看着万俟绝的高挺的背影,不懂自己为何会心里堵得慌,于是他退了几步不想打扰到万俟绝。
随着嘴里不断地吐出梵文,个个悬浮着的字体就化作一串串流动的金色线条涌进万俟绝的身体中,玄色衣衫鼓动飘浮,皮肤下的筋脉呈现金色。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招一式,就像自己已经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之前所受的内伤也迅速地愈合,万俟绝的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阿笕却莫名觉得浑身发寒。
忽然青玉剑不断地颤动起来,就像是梵文屏障消失后它终于能够出来了一样,万俟绝的双手向中间一收释放出强大魔力,竟是想要将青玉剑纳入囊中!
整个大殿都开始剧烈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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