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自里面打开了,一个佝偻的老婆子缓缓地走出来。当她看见站在门前仿佛天仙降临的
丽人儿,顿时愣住了。
“啊,那个……”白允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夏午是否住在此处?”
“阿午?姑娘是来找阿午的?”
对于一个贫穷的普通老人,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天人居然认识自己的儿子甚至不惜曲尊降贵前
来寻人,这可算是无上的光荣。只是昏花的老眼错看了这位脾气不大好的天人的性别。
姑娘?!白允脑门上的青筋在跳跃不已,他按耐着性子解释道:“老人家,我不是姑娘,我叫
白允,是夏午的东家。今天见他没来上工,所以来问问而已。”
老婆子啊呀一声,拼命睁开眼上下仔细打量了白允一番,慌忙赔笑道:“抱歉啊,公子,您看
您看,我这老眼可真是瞎掉了!”
你也知道啊?冲口而出的恶言在对方下一句话中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那孩子起了个大早,不知到哪里瞎混去了。”
咦?原来是未来丈母娘啊!
白允的脸色顿时一百八十度转变,恶煞煞的表情顷刻换上最最媚献的笑容,声音也甜的让人起
鸡皮疙瘩的腻味……
“啊呀,原来是夏午的娘亲啊!真是老当益壮啊!不知大娘怎么称呼?”
“呵呵……”被哄得乐呵呵的老婆子果然不是八面玲珑的白允对手,“娘家姓徐,早从夫姓,
附近的人都叫我夏婆。”
“这可怎么成?您看上去那么年轻,‘夏婆’我可叫不出来,让晚辈称呼您夏大娘吧!”
“呵呵……哪还大娘哩!牙齿都掉光了!呵呵……”
天下的女人,无论是幼齿无牙或是年老色衰,都喜欢听别人的奉承,特别是年龄上的奉承。
老婆子热情拉过白允的手:“公子,如果不嫌弃这里简陋的话,不妨进来坐坐,阿午过些时候
就会回来的了!”
“太客气了,不用了,夏大娘!”半推半就地跟了夏婆进屋,白允看到了一间虽然简陋但十分
干净的屋子。
桌椅很破旧,甚至有几张瘸了脚,但看得出修理的人是个能工巧匠,让坏了的东西继续承托人
的重量。
在没有门的壁柜摸来摸去,夏婆终于找到了尘封多年的茶叶。
看到都发毛了的茶叶,白允咽了咽口水,慌忙制止道:“夏大娘,您就不用忙了,我喝清水就
好!”
“呵呵……真不好意思!瞧我们这里,连好茶都没有。委屈公子了!”
“别这么说!如果不嫌弃,叫我阿允就好!”
夏婆斟了碗凉开水送到白允面前。
“阿允啊,真多谢您这么照顾我家的阿午!他这个人笨手笨脚,没啥工干得长久,多亏了您让
他在宴客楼做事!” 似乎跟这个毫无架子的贵公子一见如故,就像开了锅般,夏午的娘亲喋喋
不休地说起话来,“不是我说自家小子的好,阿午那傻小子,没啥好,就是心肠不错,又勤劳
。跟他那个老师傅学了一招半式也不曾到处欺压,但有时却又老实过头了……上回在官道捡了
个钱袋,里面放了二两银子,他硬是坐在那里等了三个时辰,失主是找着了,但又被人说里面
本来有的是十两银子,硬是坑了那笨小子。唉,这种事也好几次了,还是不懂吸取教训……真
是个笨小子。”
白允冽嘴一笑:“想象得出来!不过这也是个好处啊!现下这世道,哪还有人捡到了钱不往自
己口袋里放的啊?说起来,还是夏大娘教导有方!”
“呵呵……那可不是我自夸,这小子没啥好,就使性子老实、孝顺!”
“那可真是难得!”
“他啊,前些天我突然感染了风寒,那傻小子居然三更半夜地把人家大夫拉了来给我看病,吓
得大夫以为是强盗虏人勒索呢!”
“呵呵……说的也是,他那身功夫可帮了我们宴客楼不少!”
夏婆摇摇头,道:“以前我就不赞成他去学什么武艺,正所谓万事以和为贵嘛!”
白允笑道:“大娘说的是!不过起码不会有宵小敢来打扰,也不会被人欺负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总是受人欺负……就算一身武艺,回家的时候也总是灰头土脸的。”
“这不就是他听话孝顺的表现吗?”
“呵呵……阿允说得对!呵呵……他啊,总是把好吃的东西留给我吃,还特别挑选一些软口的
,免得我这没牙的嘴巴啃不动,呵呵……就前天那个软软的肉丸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吃
极了!”
“……肉丸子?”白允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绵绵的,有鱼肉的味道的肉丸子?”
“是啊!”
“……”白允暗自嘀咕,“这小子,怪不得一大碗斩鱼丸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用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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