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宴客楼在不久前也只是众多酒楼之一的存在,短短的几年间就越升为业界的翘楚,其中的
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闭嘴,谁说你们可以自作主张把后楼的茶价调低的?!”
虽然是愤怒的喝骂声,但因为声音的主人拥有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的嗓门,所以还不至于刺耳
。
在后楼一个小小的楼阁内,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坐在太师椅上,对几个垂首伏耳的掌柜狠狠地训
话。刚升起不到两个时辰的阳光并不热辣,浅浅地照在他的脸上,乍一看见,便让人错以为那
是一个绝色的美女,但不需半秒的时间,任何人都会清楚知道那个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瞧那双凌厉的凤眼,只需一督,马上就让几个在楼面呼呼喝喝的掌桂浑身冒冷汗。虽然略显纤
细,但颀长的身段在众人间也是鹤立鸡群。粗鲁地用力拍打桌子以求泄愤的动作,根本不可能
在任何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身上出现。
他毫不留情的训话,简直快要让几个高高在上的掌柜觉得自己根本只是垃圾,完全没有颜面继
续留在宴客楼了。而被骂原因,只不过是他们觉得后楼的雨前龙井卖得贵了,商量着擅自地减
了半两银子罢了……
其中一个还算元老级的掌柜在狗血淋头之际仍冷静地回答道:“少东家,我们这样做只是觉得
主楼跟后楼之间的茶价相差悬殊,怕是客人会……”
“怕个屁!!”俊美的脸孔居然毫无休养地口吐恶言。
即便是早已习惯少东的个性,但每每听到从那张美丽的嘴巴说出破坏高雅外表的粗话,那几个
人还是觉得无所适从。
宴客楼的少东家——白允,白小少爷恶狠狠地瞪了几个人一眼,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们是用
屁股想东西的吗?后楼的客人根本不会到招待平民的主楼,主楼的客人也没有到后楼喝酒的能
力,根本不可能知道价格的差异。再说,来后楼的客人要的是面子,如果那里的东西跟主楼一
样便宜,谁还犯得着到花几百两银子办桌酒席啊?!你们这群猪脑袋!!”
其他几个人哭丧着脸的看着仗义执言的老掌柜,心里拜托着别再惹盛怒中的少东家了。
还好这位老掌柜也是见惯场面的人物,当下就垂手点头答应了下来。
“少东家,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先下去了。”
得到白允的点头,众人马上退出阁楼。
唉,他们的白少东家虽然是个绝世美人,足够迷倒一大片眼朦的男人女人,但这是在他们不了
解这位少东家隐藏在漂亮的表面下那恶鬼般势利恐怖的个性之前。只要稍微接触一下,少少听
一句话,保准他们掉头走人。
不过话虽如此,但少东家从来不会亏待在手下做事的人,宴客楼的工钱在临安所有的酒楼食肆
中都是最高的,这也是宴客楼的伙计热情待客的直接原因。
众人散楼,虽然处在较为偏僻的位置,但却能在这里纵览整个後
楼美丽的景致。
晨阳渐渐刺目,白允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从这个精心挑选的角度眺望这整个宴客楼,像只
狮子骄傲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几年的辛苦经营,他费尽心血把小小的酒楼堆砌成临安顶尖的食肆。这一切一切,全是为了一
个目的!就是要压倒可恶的欧阳家和林家,成为临安二富!
嘴角显露出艳丽的微笑,但这微笑却从来不曾在人前出现,因为在商场打滚的他十分明白不可
以在对手面前露出过多的真性情。
“咔嚓!咔嚓!!”刺耳地树木折断声打扰了他欢快的情绪。
难得的清静被打扰了,白允不悦地皱起眉头走出阁楼,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在刻意栽种桃树的小林子里,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挥舞着斧头正在砍树。天啊,这可是他
花费了百两黄金才移植过来的桃树啊!
“你快给我住手!!”白允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拉住那个人,制止他继续残害他的银两。
“干嘛?”停止了挥斧的动作,男子困惑的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俊美少爷。
白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谁准你砍这里的树?!你知不知道这里一棵树就值十两黄金
!!”
“啊?!”十两黄金这个数目显然让他当场愣住了,脑袋里正在黄金兑现成平日花费的铜钱,
对于一个平民来说实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量。
“哼。”白允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子,那件小心翼翼缝补了不少补丁的粗布麻衣,浓眉大眼
的普通长相附上略微蓬乱的头发,是个典型的贫民。“你是那个伙房的?”
“啊?哦……我是主楼四房的杂役。”男子老实的回答,还是很困扰的看着已经被自己砍倒的
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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