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
罗碧云不悦,扬声提醒:“她浑身都是毒,你仔细牡丹花下死,做了fēng_liú鬼!”
正好常小文一掌劈来,掌风里夹裹着毒粉。柳如春一凛,以扇格挡,快速闪身躲避,扇子一转,扇端出现一排银光闪烁的利刃,扬手就要还击。
“哎哟哟,客官!客官们息怒!息怒!”老柴跑了出来,左右作揖说好话,苦着脸哀求:“客官们别打了,大家出门外都不容易,各退一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常小文本也是有意试探罗碧云等人底细,目的达成,也就顺势收手,冷哼一声扭头回到桌上,倒了碗酒大口的喝。柳如春也在罗碧云的示意下坐了回去,其他戒备的诸人见不打了,也都各归各位,私下里议论这两方实力。
立在门口的桃朔白,似乎被遗忘了。
“客官,您看这……”老柴愁的恨不能揪头发,左右看了半天,试探着说:“这堂里实在坐不下了,要不、您在厨房暂且坐一坐?那儿虽然杂物多,可宽敞呢。”
老柴也狡猾,他这是拿话来试探桃朔白。若桃朔白是个有本事的,绝不会如此任人轻视,若没本事应了,老柴等他吃了东西,定要打发走。
“你去忙吧,不必招呼我。”桃朔白没顺老柴的心意,摸出一锭银子丢在老柴怀里,转身走到窗边站立,透过粗布窗纱看外面,看似闲情逸致,实则是在等木叔几个。若要木叔几个赶过来,转瞬就能到,但还要采买些东西,少不得耽搁些功夫。
老柴拿着银子,皱了皱眉,最终只能去厨房搬了张木凳子,又端了碗粗茶水。
忽有马蹄声传来,黄沙尽头出现一只马队,直奔客栈而来。
不多时,一行十几人进了客栈,尽管个个都是行商打扮,可解下挡风沙的头巾,那煞气凶狠的外表,哪里能唬得过人。老柴赶紧上来招待客人,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但有一个人老柴很熟悉。
老柴亲自端了一盆水上来,殷勤的笑道:“吕布大爷,快洗洗手坐下喝碗热茶。这么大的风沙,您怎么来了?”
吕布就说:“我这些兄弟买了一个女人,结果那女人跑了,听说往这边逃过来了。你这儿最近有没有来什么生面孔的女人?”
老柴一下子想到那会儿来的两个男装打扮的女人,本来点了两碗素面,面端来了,人却不见了。那两人一看就是道儿上的,又不像个善茬子,何况老柴等人另有盘算,实在不愿意吕布带来的这些人在这儿逗留,于是就摇头:“没见过。我这儿来来去去都是行商,大多都见过……”
一个左脸颊有颗痣的英挺男人突然开腔:“你这店里很热闹啊,我看着倒是不像行商,个个拿刀佩剑,倒像是江湖中人。”
“……呵呵,这位大爷哪里话,他们行商出门在外,带着货物,雇几个镖师押货的。”老柴也有几分眼力,见吕布对这些人恭敬畏惧,猜着怕是官家人。
老柴想这些人尽快离开,老天偏偏没听到他的祈祷,就见那领头的男人对着吕布使个眼色,吕布就摆着大爷的款儿,摆手指挥老柴:“快,给我们腾几张桌子,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这、这……”老柴扫着堂中满满当当的桌子,脸色苦的不行。
这几人却蛮横的很,突然走到一张桌前,伸手拽起桌上的人就摔倒一旁。这边一动手,其他人岂能坐以待毙?当下就打了起来。但那些人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打落一地,只能咬牙忍下,退到一旁去。
吕布等人则大刺刺的坐了。
吕布以为他带来的人是千户大人,所以敬畏奉承,殊不知这些人乃是西厂锦衣卫,领头的便是西厂二档头谭鲁子。谭鲁子表面上是奉督主之名前来追捕从宫中逃出的怀孕宫女素慧容,实则是得知赵怀安踪迹,想借素慧容,将这一伙儿人一网打尽!
所有人都在观察这一行人,江湖人与朝廷完全是两路,却对彼此行事十分清楚,这些江湖人很快发现谭鲁子一行人乃是官差,当下都戒备忌惮起来。
常小文想到先前蹊跷的两个女人,猜到这些官差是追着那女人来的。
罗碧云却深知谭鲁子等人是锦衣卫,但她仍旧有些意外,因为没想到谭鲁子竟是个身形挺拔、容貌英俊、粉白唇红的美男人!她又想起谭鲁子能做西厂二档头,武艺高强,若能收入麾下,岂不如虎添翼。
这时谭鲁子发现了站在床边的白衣人,一时惊讶,因为他进客栈这么长时间,才发现那里站着人。谭鲁子想到客栈人多混杂,又见这人神秘,一时摸不准,又见他因客满而站着,便出声邀请:“这位兄台,若是不嫌弃,我请公子喝杯酒。”
“不必,多谢好意,我在等人。”桃朔白声音清清冷冷,对着谭鲁子点头做招呼,婉拒对方提议。他想到此人隶属西厂,一旦叫破身份打起来,这些江湖人若认为他与西厂有牵扯,应付起来也麻烦。
一旁光头且脸上带疤的男人满脸凶戾,冷哼道:“不识抬举!”
“学勇!”谭鲁子制止了继学勇发作,在督主未到之前,少生事为好。况这也是督主特地交代过的。
谭鲁子皱了皱眉,总觉得近来督主颇有些难以言说。
天色渐渐暗了,大漠中风沙更大,客栈老板将店门关上,各桌客人都叫着上饭,老柴带着两个伙计忙的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到了后厨喘口气,气的跺脚暗骂:“吃吃吃,全都吃死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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