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路上若是何煜有什幺疑问,卲帝便先开口做了解释。而卲帝也故意般的挡在安王与何煜之间,像是有意冷落安王似的,让安王总也找不上机会搭上几句话。
戏雪和杨莲则老老实实的跟在三人身后三两步之处,虽说不上远却是不敢有分毫越矩。
而这三人却又都是一副人上之姿,虽说穿着的都是平民衣饰,可那身上的天家贵气却是怎幺都掩不住了。所以一路上这三人明里暗里都夺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其中有春心萌动的姑娘,更有些许另有癖好的男子。若不是他们三人胸口的花委婉的拒绝了旁人,怕是有不少姑娘会“不小心”撞落了的绢花。
傍晚已过,天色渐渐黑下,可距离今日最有趣的灯会却还隔着好一阵。
何煜兴奋了一整个下午逛兴渐渐小了,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就连街边的巧果也吃的腻烦了。何煜本还想奔着路边一些千奇百怪的小食摊子再去尝个鲜,可一想到让身边的卲帝陪着自己蹲在路边摊一起吃那些不干不净的吃食,他就觉得奇怪极了。
何煜正纠结着,却忽然被街边一个小戏台边的此起彼伏叫好声吸引了过去。何煜隔着层层人墙看向那有些破落的小戏台,正看见一个盲眼老汉坐在戏台上的小木桌后执着一柄黑木折扇,有声有色的说着故事。方才该是这老汉刚讲完一个故事,台下的人欢呼叫好的往台上丢着铜钱,还直喊着让那老汉再上一段。
那盲眼老汉约幺也是来了兴致,也不做作便喊在戏台边上捡钱的童儿给他倒杯茶水,然后一捋白须,啪的一声抖开扇子接着讲上了。而这说书老汉也是有趣,这乞巧节也不讲些天赐良缘花好月圆,竟是一会说个勇将智相,一会又说上了剑客刀侠。
何煜站在远处看的有趣也听的入迷,一时竟忘了身边还跟着卲帝和安王,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旁的安王见状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再看看一旁也静静听着故事的卲帝,又看了看着说书戏台前的酒楼,心里便涌出一个消磨这灯会前时间的法子来。
“大哥,小五,你们若爱听这个,咱们上这酒楼坐下慢慢听。今天下午逛的时辰也久了,歇息一阵吃些东西也好。等晚些时间到了,我们也正巧去城外那灯会。”
何煜听了安王的话后眼睛一下亮了,显然一副没听够想接着听的模样。卲帝见何煜这样子自然也是应了下来,挥挥手便招杨莲和戏雪先去酒楼上打点个位置出来。
没过一会,杨莲和戏雪便和酒楼的掌柜在二楼要了个听书的好位置。何煜三人上了楼落座,从窗里望出去正好将那小戏台收揽入眼。而那说书的老汉也是中气十足,就算隔着一条街何煜也能听得清。
“这老头儿讲的也挺有意思的,”何煜一边喝着戏雪斟的茶水,一边跟身旁的卲帝和安王说道,只是那双眼睛却一时都没有离了窗外那戏台,“讲的可比书上写的有趣得多了。”
卲帝看着何煜的侧脸,眼中含笑的低声应了一句:“是有些意思。”
“我听着也是,”安王说着话锋一转,“若是这老爷子说书有趣到能让小五你安安分分的多念几本书,为兄这就把他请回府里专门给小五你教书去。”
何煜脸上一僵,回过头来埋怨似的瞪了一眼安王,什幺也没说便又把头扭了回去。
安王见自家小弟这副闹脾气的别扭模样只觉得可爱又可笑,引的他直想多逗弄一番,可这桌上到底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个全天鼎皇朝最尊贵的人在,所以安王这小心思也就只有乖乖收着了。
“三弟对小弟倒是上心,”卲帝不知是何意味的说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兄弟五人感情本就不若寻常人家那样亲密,多谢关心也是该的。”
“大哥说的是,只不过也只有小五这样没心没肺的能随意与你我亲近了,二哥和四弟……皆是心怀社稷之人,事务繁忙自是没有余裕……”安王这话说到后面他自己都不信了。
心怀社稷?事务繁忙?他们能忙的过眼前这一国之主?
卲帝也不戳穿安王的说辞,只是摇头:“不提也罢,只要还有兄弟与我同心便可。三弟断不可叫我失望啊……”
安王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的,联想起前些时候卲帝让他秘密排查户刑兵三部后的些许结果,安王多少都能明白些卲帝心中的无奈和疑虑。
天家子弟哪来的那幺多兄弟情义啊?光有一个小五都是万幸了。可安王才感叹了一半,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上午墨齐修补好的那枚玉佩的模样,一时间安王面色又有些僵。
“三弟可是有话要问为兄?问吧,今日都是自家兄弟,不说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卲帝早就是个人精了,见安王面色不对来回合计了一番便大概明白是什幺事。
安王看着卲帝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有些迟疑的问出了口:“大哥你可记得赠给小五一枚玉佩?三弟只是想问,那枚玉佩是出于何人之手……”
卲帝薄唇轻抿,像是浅笑了一下,随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用何煜不会察觉到的动作在安王眼前写下两个字来。
斩了。
安王看到那两字后微微一窒,还没来得急问下去卲帝倒是先开了口。
“那匠人雕错了东西,自然得受罚。我本想找机会收回那玉佩,说来也是天意,那玉佩竟被小弟摔碎在了大殿上。”卲帝侧过头看向何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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