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赵修吐出混合着酒气的含混不清的话语。许久未曾喝酒的他,一旦沾到就停不下来,现在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双眼充血了。因为醉酒而放松了警惕的他,居然连这个怀疑绝对不能说出口都忘了。
“赵大哥你还不想承认吗?我可对你一点恶意都没有,也不是想要赖在你那白吃白喝。我在外面只有赵大哥一个朋友而已,所以才来投靠的。赵大哥你不要觉得我是负担,我可以帮你们的忙。”
小九也喝得七七八八,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潮,双眼迷茫地一个劲点头。
“是啊,赵道长,一看小九就知道他不是坏人,你们百草堂多一个人也没关系吧?”
“可是他来路不明啊!”
“我可不是来路不明哦,那天就说了吧,我从苏州来。”
“苏州?苏州哪里?”
“就是……呃……不能说……”
“不能说?该不会是逃犯之类的吧?”
“当然不是!”
“那怎么不能说?”
“总之就是不能说,不过我不是坏人,赵大哥你就相信我嘛。”
小九握着赵修的手,眼泪汪汪地说道。
“就是嘛,赵道长,要说来路不明,你不也是一样。”
“我怎么能是来路不明?”
“怎么不是?赵道长你就没有不想提及的过去吗?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柳郎中吧?人家逼你说出来过吗?因为你不说就把你当坏人了吗?”
“这怎么一样呢?”
“有什么不同?要说可疑的话,赵道长才更可疑!小九见到的人根本就是你吧,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真的没见过啊!”
喝得醉醺醺的三人,不知不觉就把所有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虽然没到争吵的程度,不过已经不像平时那样融洽了。基本被灵溪酒切断了思考能力的赵修像一滩烂泥一样趴伏在桌上,想起一个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的人。崔谦说得没错,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疑的人。不告诉别人自己在躲避着什么,也被很多人憎恨着。可是那个人始终对他没有过一点怀疑,无条件地相信他。
“不要这样了。”小九似乎很头痛似的把头靠在桌上,抓住两人的手,“我不会打扰赵大哥很久的,我会走的……”
没听见小九最后的话,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百草堂,只是在梦中,有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不停地对他说“我相信”。那双握着他的手异常温暖。
第二天早上,赵修迎来的是久违的宿醉。好像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喝酒,承受力都减弱了。从头顶到后脑好像被人插进了一根棍子,稍微一动就痛不欲生。眼睛又酸又胀,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后悔昨晚的不知节制,赵修骚乱了自己的头发。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地上,而是东厢的床铺。地上空空如也,平时所用的铺盖都放进了柜子里。从窗口射进阳光的角度来看,现在已经差不多午时。奇怪的是,赵修竟然一点都听不到街上的喧闹声。
喝成这样回家柳安居一定气得絮絮叨叨一整天。赵修一边祈祷着柳安居不要在这个时候对他大喊大叫,一边晃晃悠悠地走进前堂。可是,前堂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大门的门板都没有卸下,桌上还摆着已经凉透的饭菜。
三碗连动都没动过的米饭有些落寞地摆在桌上,精心做好的菜也保持着原状。赵修拍了拍脑袋,追悔莫及地叹了口气。昨天在县衙查阅文书查得昏了头,居然忘记告诉柳安居一声就在崔大人家里喝个烂醉。这家伙一定等了很久,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所以看到自己那样回来气得离家出走了吧?
“赵大哥?”
小九也脸色铁青地走进前堂,看着一片昏暗的前堂茫然地说。
“我出去一下,你帮忙看一下店。”
百草堂是柳安居父亲的心血,虽然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但是至今还没有无故歇业这种事情发生过。赵修一手按着头,一手卸下门板,打开了大门。
梳洗更衣过后,宿醉的感觉好像减轻了一点。柳安居这家伙一夜未归,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赵修想要试着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不过脑袋好像钝住一样,没有平时锋利,而且一静下来,负面的思考就一个个地出现。什么掉进河里啦,被野兽咬伤啦,摔到悬崖下啦,被人骗走卖掉啦,一个接一个可怕的想象闹得赵修
直打寒战。明明知道柳安居已经不是小孩子,即使彻夜未归也未必遇到意外,可是只要他没有平安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心里的大石就无法落地。
别瞎想了!
赵修告诫自己,渐渐地平静下来。柳安居虽然在县里人缘很好,但是他并不是会随随便便跑到别人家里要求留宿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寒山的家里可去。那家伙似乎跟寒山很要好,而且自从寒山死后,那间木屋就空了下来。不过一想到青轩山那好像望不到尽头的石梯,赵修就觉得头更痛了。
几乎是咬牙忍着头痛,赵修用了比平常更慢的速度爬到了半山腰的小木屋。已经一年多无人居住的小屋还维持着原来的面貌,一定是柳安居常常来这里打扫修整。忽然一个惊雷落在不远处,震得赵修的头好像被人攥了一下那么痛。天空阴云密布,看来马上就要下一场暴雨。赵修祈求柳安居就在这木屋里,千万不要被雨淋到。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一眼就可遍览无余的小木屋里并没有柳安居的身影。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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