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柳安居想不出别的可能。
“可能吧,”小九抹去眼角的泪水,吸着鼻子说,“不过他这个人我了解,如果他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夫人再怎么逼他也没用的。”
“会不会是夫人很厉害,要对你不利啊?不然郡王怎么那么着急送你回来?”
柳安居拼命想着理由,都快搞不清是为了小九还是自己。
“郡王心里还有我的话,是不会让夫人这么做的。夫人能在这件事上占优势,还是因为我与郡王的事于礼不合。可是如果夫人对我做出卑劣的事,她就再没有立场要求郡王不再见我了。”
对于大户人家的事,始终还是小九更加了解。柳安居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安慰,早知道这样的话,把赵修也拉来就好了。他就算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算了,那就忘了那个人吧。”这种话怎么都说不出来,而且他知道这对小九毫无用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柳安居低声问了一句。几日没见,小九瘦了不少,眼睛也肿得像核桃一样,这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垮掉。
“人心变了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吧?”小九苦笑着摇摇头,“我过几天就没事了,要你们这么担心真不好意思。最近光想着自己的事,都没能为崔大人送行,真是遗憾。”
崔大人因为那次州城的案子被朝廷注意,最近调到长安附近的兴平县做县令。那时柳安居还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调职而已,但是赵修却很肯定地说这是为升迁做准备,崔大人很快就会当上刺史。新来的县令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总是一脸严肃,没有崔大人一半亲
切。崔大人走了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偷偷到县衙玩,不过毕竟升迁是好事,也该为崔大人高兴。虽然这么说,赵修高兴得好像有点过了,就像巴不得崔大人快点走似的。
“崔大人还说要你好好保重呢。”
“真是有心了。”
“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啊!说不定哪天郡王就突然来看你了。”
柳安居握着小九的手,努力地给他打气。小九终于笑了,不过看得出很勉强。柳安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辜负了小福的嘱托。心情沉重地回到家里,赵修立刻热心地问他小九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以后,赵修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这件事很奇怪啊。如果郡王变心的话,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应该表现的很冷淡才对。郡王地位比小九高得多,根本就不必顾虑他的感受,也不必为了他演戏。”
“所以说一定是夫人要他这么做的。”
“我看未必。郡王寸步不离苏州城就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夫人没有立场要求他跟任何人绝交。而且,你想想看,如果是夫人逼郡王写绝交信,那么送信的人就应该是自己的亲信,否则信是否送到小九手上就没有保证了。但如果送信的人是夫人的亲信,那个人的行为就有点过于体贴了。特地准备马车还把小九送到县城门口,感觉像是郡王吩咐的。如果是夫人,一定会让亲信押着小九离开苏州,就算准备马车,也会把他扔到荒郊野外,而不是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柳安居听了以后更加糊涂了,只会问“那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句话。
“所以说,郡王没有变心,他还喜欢小九。不过第一天回去以后,可能跟什么人谈过,发现两人绝交的话,对小九比较好。他之所以不肯再见小九,可能是害怕一见面就狠不下这个心。”
“啊?”
一点都不明白,害得小九这么伤心会比较好吗?
“喜欢一个人的话,当然无时无刻不想跟他在一起。但世间的事,不总会那么如意,有情人也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这时就需要忍耐,再怎么喜欢也不能相见,但是心始终不会变的。”
明知道应该像个大人一样,可是听着赵修的话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那我跟赵修也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吗?”
“傻瓜,以后的事谁能说清楚呢?”赵修温柔地把他揽入怀里
,在他耳旁柔声说,“如果我们也有不得不分离的一天,笑着说再见。”
“为什么?”
这种事光是想都会哭起来,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因为还会再见面的。”
☆、楔子
“平儿慢点!”
衣着华贵的女子从石椅上站起,担忧地叫道。她面容精致,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在花园里跑跳的孩子。
可是话音刚落,孩子就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女子立刻提着裙裾跑了过去,心疼地抱起了孩子。白净的小脸弄得脏兮兮的,一看见母亲的脸就马上扁起嘴,大声哭了起来。与其说是因为疼,还不如说是撒娇,不这么认为的也就只有那个担心孩子到了有些“大惊小怪”的母亲罢了。
“哪里摔疼了?”
一步一颠地逗着怀里的孩子,女子轻声问道。说完,孩子便举起小手放在了她的面前。女子轻柔地擦了擦,发现既没有破皮也没有出血,只是弄脏了而已,便拉到唇边亲了亲。
“夫人!”满头是汗的家仆边跑边喊,“夫人,不好啦!”
原本已经不哭的孩子听到以后又吓得哭了起来,女子连忙按着孩子的头,不悦地斥责起大吵大嚷的家仆。
“夫人,一群官兵闯进府里,说是本家大老爷犯了大罪,所有人都要给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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