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
如同护着几百年来,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宝贝。
“亲爱的,我想你。”
亚希波尔的声音混杂在冬夜的风和战场的兵器交接声里,听不大清,莫尔却准确地感觉到,就是那几个字。
他心里一片空白。
然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奋力挣扎,推开亚希波尔,疯狂地砍杀着猎人,冲向艾维斯的方向。
他花了快半分钟才冲到艾维斯身边,冲着艾维斯大吼道:“亚希波尔回来了!”
艾维斯动作不停,却明显愣了一下,侧头向莫尔道:“在哪里?”
莫尔回头看去,却在一片混乱中,清晰地听到河水扑通响了一声。
亚希波尔消失了。一群猎人拥堵在桥边往下看,然后被其余的血族战士削掉脑袋。
战斗还在持续,而那个护着自己的人已经消失了。也许只是一个幻觉?
但血族是不会被幻觉迷惑的,所有血族天生就会释放幻觉。
容不得莫尔多想,涌上前来的猎人让他立刻又进入战斗状态。
血腥味浓厚地飘在整座大桥上空。血族有近一百人,猎人有两百人,双方胶着许久还是分不出胜负。
直到莫尔猛地想到什么,如被重锤敲击。
他一把抓住艾维斯的衣袖,凑到对方耳边大吼:“我们中计了!”
艾维斯微微侧头过来,听到这句便眉头皱紧,思索了一下。
随即他便睁大眼睛,运气朝整个战场大吼:“所有血族,快随我回援!”
莫尔焦急地往前跑,却被斜刺里不断刺出的银剑挡住去路。艾维斯冲上来,挡在他身前为他清理路障。
莫尔压下心头的一丝自卑,急切往前冲,带着身后的血族往来路冲去。
天空已经开始翻白。莫尔使出自己最大的速度,甩开了身后的较低等级血族们很长一段路。
泰晤士河仍旧在缓慢而沉静地流淌,城市陷入黎明前的微微动荡中,如同一个人苏醒前眼皮的颤抖。
沿着河岸回去,艾维斯的宅邸,大门洞开。莫尔记得自己走时大门是关上的。莫尔心里一个激灵,急忙冲进去,低头便看见老管家和几个男仆的尸体,狰狞地躺在客厅地毯上。他心念电转,几乎瞬间就冲进了那间小门。
地道的小门是开着的,机关被打开了。
果然如此,莫尔想。
艾维斯此时也冲了进来,其他的血族都站在大门外准备抵挡追过来的猎人。
艾维斯一马当先走进地道,看向已经洞开的铁门内。
弗兰克还在那里。他垂着脑袋,似乎在昏迷,一只胳膊的镣铐被解开,顺着身体垂下来。
看来是有人想要把弗兰克救走,却没来得及。
艾维斯将镣铐重新为弗兰克戴好。那镣铐只是与罪人皮肤接触的部位被镀上了银,其余地方还是铁制的,艾维斯拿得十分自然熟练,显然是多次碰触过。
莫尔等着艾维斯出来,将铁门重新关好,艾维斯又示意他上好特制的大锁。
上到一片寂静的客厅里,艾维斯很奇怪地说了句:“猎人没追上来?”
他从管家的尸体旁边走过,根本看都不看那老朽的躯体一眼。
莫尔跟上,同情地看了那具尸体一眼,又回头看向艾维斯,皱起眉头。
打开门,只见门口的近百个血族正一脸肃杀地笔直站着。
艾维斯跳上高高屋顶远眺伦敦大桥那边。
忽然他一把抓住一只向自己冲过来的蝙蝠,蝙蝠冲得太猛,直接撞在他的手掌上。
蝙蝠站起身子,冲艾维斯叽叽喳喳叫了好几声,艾维斯点头表示知道了,蝙蝠便急切地飞走。
艾维斯转头,面露沉重道:“我们梵卓家族的领地被突袭了。”
莫尔震惊。梵卓家族绝对是现代血族剩余的十来个部族中隐藏最深的,他们虽然驻扎在重要城市里,但他们行踪诡秘,来去无影,加上实力极强又掌握着血族最高权力,导致其领地常常只有几个血族长老才知道。猎人如果能准确地找到梵卓家族的领地,便证明他们要么是攻陷了整个伦敦,要么就是出了内奸,而且肯定是长老级别人物。
艾维斯缓缓举起手,道:“大家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莫尔脱口道:“马上要日出了!”
艾维斯凝重地点点头,便迈开步子迅速消失在远方。
莫尔和众血族站在艾维斯宅邸门口,惴惴不安地等着。
众多血族开始窃窃私语,却都没有对莫尔说话,只是不时看他一眼。莫尔只得主动问旁边的一名长相和善的年轻血族道:“你们在说什么?”
年轻血族一惊,立刻站直身子对着莫尔道:“杰克·布鲁赫,愿意为大人效劳!”
莫尔不习惯地摸摸嘴唇,说道:“不用这样,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们在讨论什么?”
那年轻血族毕恭毕敬道:“我们在讨论这次猎人袭击来得很蹊跷,前半夜刚刚突袭了乔凡尼家族的领地,后半夜又过来袭击我们执勤的地方,还是两地夹击。这种情况除非是……”莫尔留意到他身边的一个血族立刻用胳膊肘微微撞了撞他,“呃,我是说,这种情况很诡异。”
莫尔点点头,看着那血族身后的人,道:“除非是有内奸,还是长老级别的内奸。”
年轻血族大窘,只得点头附和。
莫尔不再理睬这些对他怀着戒心的战士,看向艾维斯走的方向。那里正好是东方,此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并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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