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路遥正看着邱亦辰发来的“我看你是没被我日得好”傻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跟人学得说话痞里痞气的,臭流氓。
突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敲开,护士急匆匆地说:“安医生!安医生!重型男区有个病人突然醒了,情绪很不稳定!”
安路遥立刻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朝门口走去。精神病院有六大分区,男女分开,安路遥并不负责重型精神病男区,负责这个区域的医生不是有经验的就是有力气的,安路遥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全医院颜值担当,是没法做这种重活的。
两个人靠着墙快步走着,安路遥问护士:“什幺情况?”
“饭后按时吃药了,刚才我去查房,他突然醒了,杨浩宁正控制着他,我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怕吵醒其他病人……”
安路遥刷了卡进入了隔离区,才对护士说:“房号多少,你去准备苯巴比妥钠,三支。”
安路遥到病房的时候杨浩宁正控制着病人,手臂已经被病人咬出血了,看到安路遥,病人又一次奋起挣扎,安路遥也赶紧走到床前,这个区的病房都是单独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安路遥安抚道:“你先不要激动,做了噩梦很正常……”
“放我出去!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部都杀光!”他越说越激动,安路遥对他的病情不了解,这个时候乱说话只会让他的情绪更激动,于是不再说话,他又开始神叨叨地念起名字来,一边念一边骂骂咧咧,很快护士就来了,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很快就睡了过去。
安路遥喘了口气,才缓缓松开压住病人的手,说:“明天记得给他的主治医生反映,还有晚餐后药量的是多少,入睡时间是几点,把记录给我看一下……还有,去查看一下监控,看是不是存在病人藏药没吃的情况,发现了要及时把药找到。”
虽然时间很短,也只是控制躁动的病人而已,但是安路遥像是做了一场剧烈运动,走出病房还有些脱力,扶在墙上,他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修罗场,他一直以来遇到的病人偏忧郁的比较多,再加上他的长相很适合治疗因为情伤受了刺激的病人,这类暴躁的病人他是没办法的。
安路遥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委屈,一会儿得好好跟邱亦辰撒撒娇才好,自己虽然有了邱亦辰的电话,但是其实两个人的联系很少,有时候一天就说一两句话,邱亦辰很少会立刻回复自己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一天在干些什幺,可他每次回给安路遥的信息,安路遥都会看好多好多遍,哪怕就只有一个字。
安路遥很想邱亦辰,明明熬过十年不见他,但是再次见到后,就觉得分开哪怕一秒都是煎熬。
护士把记录拿过来,安路遥翻看了一下,从记录上看是没有问题的,安路遥又巡查了一下病房,护士就陪着他,两个人安静地靠墙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查到最后一间病房,安路遥走到病人面前,看着他熟睡的脸,瞬间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止不住战栗起来——他怎幺会在这里!
安路遥逃也似的走出病房,护士觉得安路遥反应有点过激,跟在他身后,走出了病房才小声地问安路遥:“安医生,怎幺了吗?”
安路遥颤抖着问护士:“他……姓什幺?”
护士弱弱地回答:“姓牧……叫牧雨,安医生,你认识他吗?”
听到答案,安路遥双腿一软,赶紧扶着墙,护士看到安路遥头上的冷汗,紧张地问道:“安医生,你有没有怎幺样?”
安路遥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辈子都不再见到牧雨,但是话是如此,如果非要重逢,他也不想要在这里见到牧雨,因为安路遥对牧雨于心有愧,他因为自己遭遇的一切已经很不幸了,如果他还出现在这里,那自己就罪加一等了。
安路遥深吸一口气,才说:“他是我高中同级生,不过不在一个学校,是认识的朋友,后来没有联系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他……”安路遥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你知道他的主治医生是谁吗?”
护士点了点头,说:“冯医生,是冯医生一直在负责他,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护士说着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道,“很久、很久了……反正我调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护士越说越小声,“不过看情况,他是出不去了……”
安路遥回到办公室,浑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瘫在椅子上,牧雨怎幺会在精神病院,虽然他的脾气如果】..很暴躁,骂人打架什幺都做,也没有分寸,可是——他才是受害者啊。
安路遥缓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按亮桌面上的手机,显示有邱亦辰的回信,安路遥滑开屏幕,心又沉了一下。
邱亦辰:明天不行
休息了一天回到医院,安路遥早上查完房就端着咖啡去找冯晟轩。
冯晟轩正在看报纸,精神病院和一般医院不同,这里是个非常井然有序的地方,不像其他的医院那样争分夺秒,不断地和死神赛跑着,所以相比起来这里的医生显得要清闲许多。
冯晟轩看到安路遥有点诧异,因为他和安路遥的交集并不多,安路遥是后辈,而且负责的是女病区。
“冯医生,有时间可以聊聊吗?”
冯晟轩点了点头,把报纸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对安路遥说:“坐。”
安路遥把泡好的咖啡放在冯晟轩面前,说:“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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