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对得起邱家的列祖……”
“您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那么,邱先生,我再说一遍,我姓明,单名一个‘诚’字。我是入了明家族谱的。所以,我要对不起也是对不起明家的列祖列宗,与邱家没什么关系!”
说罢,阿诚连头也不回就奔去了病房,留下邱建清一个人又气愤又惊讶地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阿诚三步并作两步回了病房,一推开门,就被明台过来抓住了手臂,
“快!快!大哥刚才叫你呢!”
“大哥叫我!”阿诚手忙脚乱地扑到明楼床前,颤抖着声音叫着,“大哥!大哥!是我,阿诚!你找我吗?我出去有点事,现在回来了,再不走了!大哥,你醒醒,我是你的小阿诚啊?”
“阿诚…… 睡觉觉…… 睡……”
明楼含糊着吐出了几个字,接着又没声音了。
阿诚正着急,明台叫了大夫进来。
大夫检查了下明楼,皱了皱眉,对阿诚和明台说:
“明楼先生的伤虽然凶险,但并不危及生命。现在的情形或许是由于长年疲劳所至。我们就先不要去打扰他,让他睡两天再看。”
医生的话一点也不错。
自巴黎回上海后,明楼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尤其在策划、部署任务的那些日子里,更是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疏忽。别人只要走一步,明楼却要多走出两步、三步,甚至四步、五步!不仅是自己的步子,还有敌人的步子。
但现在不同了——日本早已现出败迹!投降是迟早的事。
明楼清楚,在“炸船”和“退到后方”之后,“军统”是不可能再让他们去执行任何行动了。而延安方面,自己也请示过“炸船”和“撤离”后该如何?上层的指示是:静默!等待新任务。
明楼也不必像上次那样,就算是养伤期间也要考虑很多事,比如,重庆和延安方面会怎么安排自己?会不会和阿诚分开?还有就是,当时的明楼在大姐和外人面前还必须装傻!
现在,一切需要明楼操心的事都没有了!尤其是,他也知道了大姐和两个弟弟,还有于曼丽都安全撤到了重庆!
明楼那颗操了多年的心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担子,好好地休息了。
阿诚送走了医生,又坐回到明楼的床前,像是打坐的和尚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大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诚就听见明台轻声在后面问了句:
“二哥,你找到家人了,是吗?”
阿诚一惊,回头去看明台。明台也同样看着阿诚,眼中尽是失落、孤独、伤感。阿诚顿时明白自己在“找到家人”这件事上完全忽略了明台的感受。
明台和明诚都是明家捡来的孩子。不同的是,明台进明家比明诚早,年龄也比明诚小。
捡到明台是在阴历新年后。明镜和明楼姐弟俩去逛百货商场,一进去就在门口看见了小明台。那时明台只有两岁左右,穿着一身新衣服,像个招财童子,可爱极了。姐弟俩不禁过去给了这个“招财童子”一块糖。
可是,等姐弟俩逛完了商场出来,这个“招财童子”竟然还是一个人站在那儿,而且正哭得厉害!周围的人都无奈地摇摇头,“唉,肯定是被家人遗弃了”……
明镜和明楼把孩子领回了家,只是孩子太小,问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上来。
姐弟俩开始在报纸上给小孩等寻亲启事,一连几年,也没个人来认领孩子。到了明台快上小学的时候,明镜、明楼才不再为他寻亲,正式地作为弟弟收养了他,并给他入了族谱。
小时候的事,明台几乎不记得了。到了上学的时候,他才知道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自己却没有。回去问大姐、大哥,明镜、明楼也不好瞒,就实话告诉了明台,他自己是捡来的。
为此,小明台着实郁闷了几天。后来明诚来了,明台高兴得不得了——终于有人和他一样没有爸爸、妈妈了!
然而现在,二哥也有了爸爸,还是剩下了我!
明台的眼神看得阿诚心酸,他走过去,蹲下身,注视着明台的眼睛,
“明台,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怕我‘炸船’回不来,那样的话,又何必让你和大姐再多难受呢?我只跟大哥说了,只是想如果我回不来,就让大哥代替我去看看我的妈妈和妹妹。回来后,我就一直没顾上……”
“所以,二哥,你要走了吗?离开明家吗?”
“傻瓜!怎么会呢?二哥都入了明家的族谱了,怎么可能走呢?”
“那你还在明家?还是我的二哥?”
“当然!我永远都是你的二哥明诚!我不会改名,也不会离开明家!”
“真的吗?”
“我、大姐、大哥、你,还有曼丽,永远是一家人。”
“那好吧,不许反悔!”
“要不要打勾勾啊?”
“好啊!”
“你多大了,组长?”
“多大都可以打勾勾!”
“嘿嘿……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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