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过于油腻,须得清肠养胃……”
余二挠挠后脑勺:“我怎知道它掉几根?”
老头绷着脸严肃道:“一根一根接着。”
另一满脸菊花褶子的老头凑上前来,补充道:“世子的毛色须得流光溢彩,若是黯淡无光,须得好好调养进补。”
“世子尚年幼不足以人言,只能叽叽叫唤,若是中气十足便无事,若是虚浮绵软便要提高警惕,小心脾虚体弱。”
……
几位老天医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将凤澶形容成玻璃做的,多掉根毛儿都不成,余二被搅地一个头两个大,捞起凤澶杀出重围,将药方甩给凤疏:“你的娃,自个儿顾着!”
众老头皆是一震,盯着凤疏大气也不敢出,谁知凤疏接住药方,扫了一眼便递给蝉衣吩咐厨房照做。
余二复又在苍梧宫中消磨了几日,除开每天老天医们都要来给凤澶复诊,再对余二唠叨上几遍注意事项外,还收到敖景逸从托人送来的信札,说他已先行下界,待到十五再相见。
七月初一例行天庭朝会,凤疏身为凤王必然不得缺席,这日清晨待他朱袍锦带,冕服毓冠,着一身繁复冗赘的朝服从鸳鸯秋水屏风后踱出来时,余二窝在榻上磨牙阴恻恻笑道:“这下要解开金索吧,你总不该带着我去上朝吧?”
凤疏看了他一眼,右手搭上左手腕,淡淡金光迷蒙亮起,余二霎那坐直身子,小眼放出金光,几乎不敢置信。
凤疏从腕间抽出那条金色的神索,捏在手中,瞟了一眼余二欣喜若狂的表情,抬手便将金索捆扎在一旁的殿柱上,那金索微微发着光融进一人合抱粗的木柱子,凤疏又结一个法印按到柱子上,方对余二道:“十个你也挣不开本王的法术,还是省些力气罢。”
余二咧嘴开笑的表情凝在脸上,片片碎落,几乎恨恨磨碎一口好牙,抬手薅住身边枕头砸将过去,未料抓到的却是被窝里的凤澶,待意识到之前,已经将小鸟儿当做兵器脱手而出。
那凤澶尤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不由己地掠空而去,睁眼一瞧几乎要扎进凤疏怀抱,这才一个激灵慌忙抖开两片软翅,凌空急急刹车翻个跟斗,扑棱扑棱飞回余二身边。
余二朝凤疏信然出宫的背影狠狠剜着眼刀,光着脚丫下床提脚外奔,果然几丈后便不能再向前,余二悻悻然坐回床边,越想越觉得自己几乎与那人间被绑在门柱边上的看门犬一样凄惨,尤其回想起凤疏离开时那悠然神态,便怨恨愤怒地连早饭都没了胃口。
谁料凤疏走时心情颇佳,回来之时却面寒似冰,好似吞了几个惊雷,缠着满身的戾气,抬手便摔了蝉衣送上的茶盏,冷冽道:“凤族何时轮到他们指手画脚,尤其是那卯日星君,原神便是一只低贱山鸡,竟敢妄言世子血统!”
蝉衣定了定神,柔声劝道:“那群老头子闲得发慌,最是爱管各家长短,王上你又何苦与他们置气?”
余二见到凤疏咬牙切齿,不由幸灾乐祸,搂着凤澶一旁看戏,凤疏哼道:“他们操心东海龙王也就罢了,居然管到凤族下任凤王,当本王是要死了么?竟要本王立旨保证不传位凤澶,简直得寸进尺!”
蝉衣本想再劝,张了张嘴却又默然,凤疏深吸几口气平缓心情,突然问道:“余二,你湖中的房子可修好了?”
余二细细回想一番,“房子没坏,坏的是床。”
“那便下界一趟,将你那破床修好,而后送你与敖景逸相见罢。”
第十九章(补正)
凤疏此次轻装简从,挥袖招来一片祥云便扯上余二飘出苍梧宫,余二怀中搂着凤澶,晕眩中犹不敢相信这就要回到下界老家,待到天风把脑门上的发丝吹乱,脚下连绵的群山中露出一粒珍珠大小的水面,最后渐大如瑶镜,如澹池,才觉得如今是真的要回家,不由百感交集。
余二被绑走时尚是初春,而今鉴湖边上已是柳绵青眼,铺绿描翠,鸣蝉在枝,燕莺调舌,一扫之前的死气破败之象,因着雨露的滋润湖面水涨,满溢蓬勃的生气。直到双足踏上湖岸土地,余二还犹怕这是一场梦境,粗声粗气地质问凤疏:“我怎么觉得你不安好心?”
凤疏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漫不经心回道:“什么?”
“我说了多少次要回家,你都不允,今日怎么突然发了善心,我看不是若吃错药了便是图谋不轨!”
凤疏抽了抽嘴角道:“你若不放心,我们便即刻回苍梧宫罢。”
余二一口噎住,几乎气结,此时湖边浅水处咕嘟嘟冒出一串气泡,随即探出一对绿豆小眼,又突然瞪成两倍之大,好似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王八精几乎是从水中鱼跃而出,颠起四条短腿连滚带爬溜上湖岸,口中惶恐对着凤疏呼道:“小的不知上仙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上仙饶命!”
余二几乎气歪了鼻子,抬脚啪嗒踩住王八精的硬壳,使劲便将它碾入泥中,喝道:“擦亮你的小眼认清主子!你余爷爷在此!”
凤疏听言不由一声嗤笑,王八精勉力从泥中拔出头来,讶异道:“余爷,您,您还活着?”
余二纳闷:“我这不好好的么?”
王八精眼含热泪,哆哆嗦嗦地从泥中挣扎出来,“当初您被上仙绑走,上仙乃是天上无比尊贵的凤鸟,水葫芦那娘们儿说哪里有鸟不吃鱼的,小的们都以为您遭了不测,举湖哀痛,悲伤欲绝,您看,小的还为您戴了孝!”
“起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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