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回祖坟入葬,就是孤魂野鬼。
安庆感念沐慈仁善,可因为羽卫二营伤亡过半,他心情好不起来,一营伤亡更多,熟面孔几乎不剩几个……那些都是他的兄弟袍泽。
……
外厢。
贤世子没见到长乐王,心情也很不好,心道:这长乐王好大架子。不过自己能被救出来,多半仰赖这个长乐王妖孽般的多智,也不好计较。
沐若松问安,细细观察自家二叔,发现他并没有受什么虐待,虽眼眶还有些青紫,可红光满面的样子,比失踪的时候还略胖了点。
沐若松十分无语。
世上有一种人,不管你把他丢哪个穷乡僻壤,险恶境地,他都能给你没心没肺的胖起来。
看什么看?
贤世子见自家大侄儿上下打量自己,一脸沉肃评估的神色,感觉像是面对他大哥一般,压力山大。他对大侄子讪笑:“这几天只顾吃,又不能乱走动,所以……嘿嘿……”
回答他的是朝阳的几个大白眼,当着晚辈的面,不好吐槽他,且记下。
“我要装装样子降低他们的戒心嘛……”贤世子委屈极了。
王梓光:“……”
不是装吧,本色出演啊。
慰问过后,几个人到前厅叙话,让心腹的侍卫围在了外头免得在陌生地方有人偷听。
几人都是定王府嫡系,讨论的重点就是昏迷中的定王怎么办。
大家交流了看法,贤世子说了自己被绑架时搜集的信息,沐若松讲了沐慈的推测和牟渔的反应,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此次宫变虽然出了点意外让寿王掺合了一脚,但幕后黑手绝壁就是天授帝自己。虽不是天授帝指使太子逼宫,可他放纵,甚至促使了这件事发生。
那么,天授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定王的遇刺昏迷,是天授帝计划的一环?还是寿王的阴招?
王梓光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又一生受助的小市民,想法总是比较理想化,道:“不管是谁,现在尘埃落定,外公是不是可以找到解药了?”
贤世子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朝阳沉默,不敢说三哥曾言“至亲之人心头之血”这样的话。
沐若松神色肃然,忧虑道:“祖父可能更危险,之前殿下为着稳定,不让皇祖动祖父。如今太子与寿王一去,缺少了共同敌人,只怕……”
沐希则看着思虑问题比较成熟的大侄子,点头:“皇伯父若腾出手来,父王只怕万无生理。”
几人脸色都不好看。
又是王梓光,因为身体原因看书又多又杂,脑洞开得大,便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外公是为配合皇帝,演一场戏来?”不然什么烈性的毒没有,要用这种让人昏睡却不死的药?
三个大人都瞪着王梓光……
王梓光:“……”缩了缩脖子,“大家当我没说话好了。”
只有朝阳心里咯噔一下,说:“万事皆有可能,父王这次……太突然了点。”说实话,定王遇到的刺杀事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经验不可谓不丰富,根本不可能随便中招。朝阳问儿子:“锁儿,你说说你的理由。”
王梓光道:“我们现在知道,皇帝是故意引出太子的,当时大家都不知寿王有反意,京畿城防比铁桶还牢固,这般情况,太子如何敢动?他也动不了,所以……就要打破这种稳定。”
“分析有理,继续说。”贤世子道。
“寿王假做醉心园林,有他没他都无妨,只有祖父这边出问题,才能让稳固的宫禁与皇城戍卫产生漏洞,皇帝一番动作,才能给太子‘有可乘之机’的假象,引他动手。且皇祖父一箭双雕,可趁机尝试收回御前六军虎符。至于后来寿王包藏祸心,就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沐若松反驳:“锁儿分析得有道理,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祖父明知他若有事,家族有倾覆危险,为了什么肯牺牲?还有……三……”冲沐希则做的事,他实在叫不出那声“三叔”,便含糊过去,“……又是怎么回事?是包藏祸心被太子和寿王利用?还是遵令,打入敌方内部?”
王梓光最爱无间道这款,便倾向于:“他把二舅放出来了,到底也没伤到外公性命,许是奉命,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也盼望是这样,就可以私下里安慰安慰四表哥沐若杉,免得他遭逢打击如今跟换了个人似的。
朝阳也倾向这种,可是……
贤世子一针见血提出悖论:“如果是打入敌方,他就是依令行事,不需要抓走长乐王远走天涯。宫变当时就可以拨乱反正,擒获太子及寿王立功。”
朝阳想起最后与沐希则的对话,道:“三哥他……”
贤世子瞪眼:“那个无君无父的东西,你还叫他三哥?”
朝阳眼神黯淡下去:“三嫂和阿彬是无辜的。他们本就难受,你这态度,三……又听不见,倒直接戳着三嫂他们的心窝子。”
贤世子说不出话来。
朝阳才问:“二哥,三哥有没有什么,必须去北戎做的事?”
“能有什么事?”贤世子冷哼,“大哥去后,父王心灰意懒从北边退下来,西北对敌的事如今都是皇伯父指挥,常山王统筹。他过去能干什么事?”
“他是不是想为大哥报仇?”朝阳抱着希望,又不希望是这样——凭三哥身份,不适合做“间”,人家北戎又不蠢,不会相信他,他纯粹是九死一生还不讨好。
贤世子翻白眼:“杀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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