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大步流星地穿过卧室,走到坐在轮椅上的尹峥身前。“这是那帮劫匪的资料和藏匿踪迹。我已经和公安厅的人联系过,警方三天之内就可以将人逮捕归案。”杨林弯下腰,恭敬地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眼角余光瞄到叶曦的身影,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豔和诧异。
据他所知这个男人不正是现在娱乐圈里红得发紫的一个大明星麽,他家才升初中的宝贝女儿可是这个男人的狂热粉丝,少爷怎麽会和这种人牵扯在一起……
“杨叔,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尹峥极快地翻看著手里的资料,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文字介绍和图片,最後视线在一个男人的一寸照上顿住。照片里的中年男人右颊上有一道长长的醒目疤痕,对著镜头笑得张狂又狰狞。
尹峥的绿眸里划过一丝极冷的杀意,他指著照片上的男人,沈声道,“这个人,我要亲自审。”
“好,少爷,我这就去和那边的人交涉。”杨林当然懂自家少爷的意思,按尹家的规矩,这夥人早该拖去千刀万剐了,交给警方还算是便宜了他们。他微一躬身,双手接过尹峥递回来的资料夹,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犹豫道,“少爷,您被……绑架这个事情要不要知会一下在欧洲的老爷?”
“不,”尹峥摆摆手,“我接手尹氏ceo的位置才半年,这个时候最容易惹来不必要的蜚短流长。母亲去世後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又容易动怒,他难得能有时间去趟欧洲散散心,就别为这些琐事去打扰他了。”
“好的,少爷。那我先下去了。”杨林躬身退下,顺手带上了卧室门。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孝子。”身旁传来透著淡淡嘲讽的语声。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恭维?”尹峥冷哼一声,神色一凛,问道,“你刚才到底想说什麽?”
“我刚才有说什麽吗?”花丛中的男人转过头来,墨玉般的发丝随风轻扬,嘴边一抹轻笑颠倒众生,“尹少爷,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尹峥下颌微扬,“尹氏的股份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如果你能出具一份显示你私人资产包括不动产超过一百万的证明书,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一百万是吗?”叶曦右手屈起,轻轻摩挲著光滑的下颌,“呵呵,尹少爷的这个条件似乎有些强人所难呢。”
“你不是什麽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吗,怎麽可能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尹峥冷笑。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叶曦似是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思绪中,黑眸里幽光闪烁。如果要报复一个人,仅仅是毁掉他所拥有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吧,到底有什麽方法,才能把当初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数奉还呢?
六
“我可没有这个耐性陪你磨。”尹峥瞥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男人,转动轮椅扶手,缓缓往卧室行去,“大明星,你可以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今天的事……对于你我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你所愿。”蔷薇花丛里的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不过,沈诗嘉我可不会放弃。”
“随你。”尹峥把轮椅停在靠近落地窗的米色布艺沙发前,语声里是浓浓的倦怠和疲惫。
“好了,”叶曦整了整浅蓝色衬衫下摆,漫不经心道,“我今天也打扰贵宅够久了,是时候——”
“慢走,不送。”尹峥已经合上了眼睛,侧脸安静祥和,如同一尊凝固了的大理石雕像。
夜曦自嘲地勾勾嘴角,迈开长腿,擦过轮椅上的男人身侧,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不知静坐了多久,尹峥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略仰头,落地窗外正是黄昏将尽的时分,天空由明亮的湛蓝变成了沉郁的灰蓝色调,绚烂的火烧云从天际蔓延开来,泛起破碎而模糊的十字形云彩。
他仰头看着那朵十字型云彩长久地出神,光影沉浮间依稀像是回到了幼年时住在法国的那段日子,有一天母亲牵着他去小镇上的教堂做礼拜,他指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好奇地问母亲:
“,为什么那个人的胸口上有一个十字架呢?那样不会很痛吗?”
“傻孩子,十字架代表着罪和救赎,也是爱的标志,每个人生来就要背负自己的十字架。就算是上帝,也不能幸免。”
那时还年幼的他听不懂母亲话里的深意,只是傻傻地点头应是。直到十六岁那年,母亲因为车祸去世,父亲抑郁成疾卧病在床,作为指定尹氏继承人的他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尝遍了世间的悲欢离合与人情冷暖,也渐渐懂得将柔软的内心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起来,才能风雨不入,刀枪不侵。
他为人处事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商场上冷静克制、杀伐果敢,私下里和人相处更是严肃淡漠,不苟言笑。除了他的至亲和下属,他甚少有交心的朋友,更遑论知己。他第一次想要去认真地爱一个人,却爱得这么艰难这么卑微,甚至为此付出了男性尊严尽失的惨烈代价,
看不到前方有一丝曙光的他觉得好累好累,支撑了他十多年的坚定意志在这个傍晚摇摇欲坠,濒临崩塌。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地思念他的母亲。
“,”他喃喃地念着这个法语单词,摇着轮椅来到露台,六月的栀子香还在空气中浮动,白蔷薇在暮色中无声绽放,他望着远处逐渐暗下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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