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个。”奈特兴奋地说,“我发现一个对巫术免疫的女人,一个美丽高贵又叛逆的女人。”
“那也只是一个女人,人类罢了。”
“梗鸟,我高贵的朋友,你是自然之神,瘟疫的化身,当然无法理解我的兴奋。我想那女人的巫术免疫是一种预兆,她竟然让我流血了。我预感到,只要我彻底将她摧毁,勾`引她堕落。”
“奈特,你是巫师,无需和人类相比。”
“我不知道。我想勾`引他们堕落,看他们自相残杀,可是我不快乐。我想一旦我失去我的巫术,我就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奈特扭曲地笑起来,“我爱折磨他们,我爱看他们受苦,但我得给我的癖好找个理由。”
黑袍的来客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桌子上一只金色的赤眼蟾蜍跳到他的的手上,吐出舌头快速粘住一只飞虫。
奈特还在思考,他翻开古籍,上面呈现着古老的巫术记录。古老的邪灵分为两类:一类是控制身体,接触它们会受到身体伤害,会衰弱,死亡,传染。人们将它们称为瘟疫。另一类是控制j-i,ng神,接触它们会变得疯狂和邪恶,直到失去人性,这类邪灵是恶魔。
巫师可以通过巫术驱逐瘟疫和恶魔,也能召唤他们。可惜的是,人类通过战争猎杀巫师与他们的子民,导致巫师几乎灭绝。
可笑的是,猎巫活动会越是猖狂,瘟疫和恶魔也越是猖狂。
战争频频增加,尸体成堆。腐烂孕育了更多的瘟疫种子。被教条和苛政绑架的平民越发忧郁,歇斯底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南边城市的一些医生甚至认为恶魔依附在人的脑中,竟然给好几个患者动了开脑手术。好了,现在恶魔走了,那些人的灵魂也随之离开。而那些愚昧的家属呢?他们对医生感恩戴德呢。
奈特看着古籍上的文字,上面的文字竟然活生生地流动起来,一度从墨汁里面涌出来。
奈特把手指伸到古籍的墨汁上,黑色液体里钻出一只纺针似的黑色小虫,贴在奈特的指尖。
“什么理由呢?对了,因为我是奈特·艾高特,世界上最后一个巫师,恐惧与邪恶的化身,注定要毁灭人类的伟大者。”
奈特沉醉在自己的邪恶计划中,卡罗尔·克莱因会成为他的祭品,她的堕落将成为人类毁灭的预兆。
巫术仪式越是严谨,越是需要珍贵的材料和适合的仪式环境,正因如此,巫术的效力也越是强劲。
午夜,乱葬岗,运尸人一瘸一拐地离去。尸坑里的新尸尚未完全腐烂,那苍白的皮肤贴着冷冽的月光,幽幽散发死气。
满月之夜,血月之夜。没有任何兽吼和虫鸣的声音,它们都像死了一般,却又活生生地瞪着眼睛,凝视那乱葬岗中的黑衣男子。
奈特走到群尸之中,腐朽的木桩上栖居的虫子有礼地退开,顺从地匍匐在他的脚下。腐木上生出的蕈菌微微颤动,菌褶上慢慢流出沥青状的黑色液体,落地的时候飘出缕缕细烟,野草像被灼伤一样,啪啪作响。
奈特蹲下`身子,选了一颗他中意的蕈菌。黑色的液体落在他白`皙的手上,有生命一般,亲昵地绞紧他的手掌和指缝。月色流入奈特的指间,他苍白的肌肤与黑色的蕈菌之液交融在一起,刹人的美。
他握着诅咒的材料,愉悦地闭上眼睛,嘴角无声上扬。
乌鸫飞到奈特的肩上,沉沉地叫了一声,肃然落地,由黑雾状变成一个黑袍者。
奈特忘情地亲吻自己手中的蕈菌,然后睁开眼睛,对面前的黑袍者低声吟咏。
让瘟疫肆虐得更狂暴吧,这狂暴的一切需要更狂暴的结局 。
黑袍者弯腰拾起另一株诅咒的蕈菌,他的袍下生出荆棘和死藤,深深植入墓地之底。
地上尸体的腐烂加速,皮肤深度糜烂。死亡与腐烂中涌出的黑暗之力,带来邪恶扭曲的狂暴欢愉。
奈特弯腰,从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取下一条秘银的十字架项链,戴在自己胸前。银色的十字架在月光下闪耀,那眼睛,仿佛流动的蓝水晶,盛在玻璃器皿里。也许是幻听,有什么落入水里。幽深黑暗中的无名之物荡起妖冶的水花,恰如一场邪术祭祀与罪恶的葬礼。
近期,因瘟疫而死的人越来越多,克莱因伯爵决定让卡罗尔去教堂接受牧师的祝福。
安吉莉亚为卡罗尔穿上黑色的长裙,素雅的裙子剪裁格外考究。卡罗尔没有穿裙撑,只是用里面的衣裙微微撑起黑色的外裙。
安吉莉亚拿出的十字架项链,将饰物挂在卡罗尔脖子上。
卡罗尔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握紧女仆的手。不知为何,她就想这样一直握着安吉莉亚……好像有一天,她会离去。
私家马车将她们带到教堂,这是除了王宫以外最宏伟的建筑。教堂的外墙是灰色的,飞扶壁支撑起高耸的塔尖。疯狂的教徒们渴望接触天,接触他们的父,他们的主,他们耗尽心血去触及光明,就像这美丽的塔顶。但是……神总是难以触及。
教堂有两座塔楼,塔楼上有历史悠久的古钟。每天,修士会去敲钟三次,预示早晨,正午,入夜。宗教组织和王室的掌权者去世,他们也会敲钟,算是送魂祈福。
卡罗尔和安吉莉亚走了进去,两侧的圣者石像安然祈福,她感觉一种不知名的神圣力量包裹自己,就在走进教堂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未知的力量祝福了。也许这就是那些信徒如此虔诚的原因: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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