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批御寒护具做出来以后,军中反响良好。苏婉容便带领着窑洞里的一帮子女人,陆陆续续地赶制出来第三批,第四批……
日积月累,直到今次出军打仗的时候,至少顶在最前方冲锋陷阵的精锐部队,人手都有苏婉容琢磨出来的这么一套手部护具了。
手部生疮,看似是一个极小的问题,但真正解决以后,极大程度上增进了将士们于风寒之中的战斗力、反应速度。
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了两个多月。而就在这两月之间,蜂拥的两片兵海激烈搏杀,溅起沾了鲜血的雪花漫天飞扬。
晋元的皇帝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一席明黄龙袍,头戴红缨盔帽,身披铁质铠甲,亲率千万大军,御驾迎敌。
晋元帝擅长使枪,枪法狠厉而精准,行经之地,血雾喷涌四溅,哀嚎遍地流淌。勇猛彪悍远胜于其麾下任何一名常胜将军。伴随着声声凄惨痛苦的大叫,骇得西夏大军皆不敢轻易靠近。
冲在最前端的皇帝英勇无匹。此一番极大程度上地鼓舞了晋元大军士气。将士们愈战愈勇,斗志昂扬之下,只将西夏敌军击打得犹如潮水那般,节节败退。
一场恶战整整持续到次年开春。当胤莽率领着五百余人的冲锋兵杀入主帅阵营的时候,正值阳春三月。
“我自幼习武,十二岁成年以后便被领主亲封西夏第一勇士。后来听闻晋元的新帝骁勇善战,无人可敌,我不以为意。得此一战,方知外界传闻并非夸大,今日死在你的枪下,我亦是心服口服。”
自己大意轻敌,麾下将领被击得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成王败寇,乃是千古名理。
落下这一番话以后,葛烈“啪”的一声,弃了手中长剑,视死如归一般地阖上双眼。
身披铠甲的胤莽面无表情,他提起长枪,准备给缴械投降的葛烈致命一击。
岂料,就在这么一个时候。有一风尘仆仆的小兵猝不及防掀开帐帘,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她失踪了!”
听了这句,胤莽如遭雷击。
面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意识到什么以后,一把摔去了手中的红缨枪。胤莽猛地大步跨到葛烈跟前,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衣襟。
“你,竟抓了她?”
胤莽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葛烈望着眼前额头青筋直跳,双眸里仿佛能够喷火的男人,面上却泛出一丝短暂的茫然。
顿了一会儿,葛烈摇头,却听他声音缓慢地说道:“我纵然在战场上,手段算不得如何光明磊落。但欺凌女人弱小之事,我尚且还做不出来。”
苏婉容确实并非被西夏世子葛烈所抓。
当日派人掳走她的,乃是葛烈麾下的一员被唤作萨纳尔的武将。
萨纳尔武艺一般,曲里拐弯的歪心思却是不少。当初乔妆打扮偷袭晋元军营,再把屎盆子扣在罕羽人头上的鬼点子,就是这个萨纳尔琢磨出来的。
此次萨纳尔故技重施,把主意打到在晋元的皇后娘娘身上。
两年前葛烈以西夏世子的身份,设宴摆席,盛邀晋元帝后的晚宴,萨纳尔也在当场。晋元的年轻皇后,有那等世间罕见之姿容,就连萨纳尔隔着人群,瞧看了那么两眼,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痒的不行。也怪不得会深受晋元帝疼宠。
于是,大战前夕,萨纳尔就提议将晋元皇后暗中抓来西夏营地,从而威胁晋元大军缴械投降。依照晋元帝对这皇后的宝贝程度,必然上钩。到时候他们假意求和,趁晋元大军松懈之际,从两面包抄,势必会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岂料他好心献上这一记万全的绝佳良策,却连句赞赏的话也没听着,反而是被那世子爷,当着众臣的面给狠狠训斥了一遭。
说什么手段拙劣,胜之不武。
在同僚面前出了洋相,气得萨纳尔一张脸涨得通红。心里面暗骂葛烈愚昧不堪、不知变通。所谓打仗,管他过程如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手段下作一点又能怎样?获胜了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萨纳尔非常生气,一怒之下,葛烈领兵出征的时候,他以旧疾复发的缘由,压根儿就没跟着上战场。
原本这事儿便这么搁下了。
两军厮杀,萨纳尔一直处于冷眼旁观的态度。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听他谏言的世子,寡不敌众,没有两个回合,就在晋元大军的围剿之下,败下阵来。
萨纳尔自诩是一忠君爱国的良将,世子年轻,固然愚昧。此一番落败,想必也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若是他现下再不出马,便是有回天之术,也无法挽救西夏的这场败局。
于是乎,萨纳尔这才暗中派人,迷晕了把守在窑洞四周的侍卫,又以同样的手段将晋元皇后偷偷掳了回来。
眼下人已经掳回了自己营帐,一肚子坏水儿的萨纳尔又起了新的歪心思。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么活生生的大美人儿近在咫尺,若是萨纳尔不眼馋,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事实上,萨纳尔馋的很。其实自家院内也有许多样貌姣好的姬妾美眷,可他平日里玩弄的那些,同高高在上、肤白貌美的晋元皇后相比起来,那就是山野鸡对上金凤凰,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
一想起那晋元皇后,当日衣香鬓影,宫服华贵的姿容仪态。不免会去猜测,倘若把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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