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听过那老者的话,又被那老者救回一命,早该相信这群人的身份了。
而这骆其尘却咬住这群有恩于他的人不放,生性如此多疑?
那驻扎地连一个火星都没有,并不像有人的样子。
那蒙面人领着骆其尘和伏禾诗来到一处帐篷前。
“主人,属下该死,并未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那人跪在帐篷面前说。
“你先退下,明日受罚!”帐篷里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声音,“让那两人进来。”
话音刚落,帐篷的门被人拉开,骆其尘走了进去,伏禾诗紧跟其后。
帐内陈列十分简陋,只有一张临时搭建的卧榻和一方小小的木桌,木桌上点着一盏灯,帐门一起火苗急促跳动。
晃动的灯光下,伏禾诗看不太清那人的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的确很年轻。
“你先出去。”那人对守在帐内的一个人说。
那守卫退出帐内,站到跪在帐外那人旁边。
帐内只剩骆其尘,伏禾诗和那坐在卧榻上的少年了。
那少年面色如月,极为清瘦,在这昏暗的帐篷里仿佛要被角落的黑暗给化掉一样。
少年比骆其尘瘦些,五官与骆其尘的确很有几分相似之处。少年的手指纤长而骨节平滑,并不像习武之人,至少是不像握剑的人。
“陆卓玉?”骆其尘用疑问的语气说出一个名字。
那少年端起小桌上的灯,半举在面前,把他的脸又照亮了几分。
平眉凤眼,直鼻薄唇,都和骆其尘相似。最为不同的是,骆其尘眉头微皱但目光炯炯,而这人神色平静而目如寒冰。
“陆卓玉!”骆其尘的语气由反问变为肯定,“你是怎么从卢国脱身的?”
“我从没有脱身,”陆卓玉把手中的灯又放了回去,“能出现先在这里,又顺手搭救你,纯属幸运。”
骆其尘没有纠结于陆卓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指了指帐外方向:
“这些人,都是你的人?”
“现在是我的人,”陆卓玉回答,“未来也是。”
“他们过去的主人……”骆其尘从陆卓玉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骆其尘把话说完,陆卓玉就打断了他:“这些问题就不要问出来耽误时间了,我已经帮你救回一命了,你又为什么要冒险追上来?”
骆其尘微叹一口气,“仅凭我和这位姑娘出不来这座城。”
“出不了这座城?”陆卓玉反问,“难道有人把你的脚捆住了?”
没想到这陆卓玉的性格比骆其尘的性格更恶劣几分,骆其尘重伤未愈竟还说这样的玩笑话。伏禾诗开始觉得眼前这两人才是亲兄弟,而那个陆卓英是个捡来的。
骆其尘倒也真耐得住性子,并没有因为陆卓玉的话而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你哥哥也会葬身于此。”
听到“你哥哥”这个词的时候,陆卓玉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我哥哥?”
“在客栈的时候,仇家找上门来,我身受重伤只能把内力暂时传给陆卓英,让他抵挡那些人。”骆其尘说,“他一人能抵得了一时,抵不到离开这座城。”
陆卓玉看着骆其尘,眼中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很快就又回归平静状态了,“你们的仇家,是易石庄那些人?”
骆其尘一惊,“你知道他们?”
“在卢国的时候有所耳闻。”陆卓玉说,“你是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真正招惹到他们的不是我,是我的师父,慧因。”骆其尘回,“那些人极为记仇,我师父故去之后,他们便把仇恨转移到我和陆卓英身上了。”
“如果让你去找陆卓英,你需要多长时间?”陆卓玉问。
“他脱身之后就会赶到城隍庙与我汇合,天亮之前,就可以找到他。”骆其尘回答。
陆卓玉叹一口气,“你和他回合之后,只管往前走,这里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先离开这里吧,你我二人,太过招摇。”
骆其尘答应了,转身就要离开,一直站在一旁的伏禾诗也跟着要走了。
骆其尘要掀开门帘的时候,回过头来对陆卓英说:“我欠你的可能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还清。”
陆卓玉突然笑了起来,“想要回报?很简单,我还有两个月就会被送回南国,你只要在那时赶回帝都做回你的四皇子就行了。”
“这是必然!”骆其尘回答。
“我还希望你能当上皇帝,”陆卓玉的语气中已经全无笑意。
“什么?”骆其尘一惊。
“偷梁换柱这件事,一旦暴露,对于你我,甚至对于南、卢两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陆卓玉说,“只有你当上皇帝,才能真正把这件事镇住!”
“什么?”骆其尘心知这不是小事,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对两个国家有“灭顶之灾”这样的影响。
陆卓玉没有在意骆其尘脸上的震惊神色,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可知道,为什么皇上要给你起‘其尘’这个假名?”
“什么?”骆其尘并不理解陆卓玉这样问的用意。
“快离开吧,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陆卓玉对他说到:“陆君言,你一定要当上皇帝!”
骆其尘没有回答,却也没有丝毫犹豫不决的神色,掀帐离开。
伏禾诗走出帐篷,离开营地之后才深深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骆其尘问。
“你们姓陆的,是不是只有陆卓英一个正常人?”伏禾诗问得相当直接。
骆其尘一愣,“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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