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一直没有听打齐王殿下出声,好奇地偷偷抬起眼梢,望了过去。因为面前的人毕竟是高高再上的齐王殿下,就算是程新月再胆大心大,也不敢做过分冒犯齐王的事情,她虽然仗着胆子偷看齐王,但是却也只敢看到他的战袍下摆的位置。
她看见,他的拳头里握着一张纸,那纸张看起来跟她们平日里抄写的药方子差不多重临末日。她抬眼偷看时,正好看到齐王殿下的拳头一点点地攥紧,那张好像是药方子的纸,在他的攥在了手心里,被捏得皱皱巴巴,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模样,最后直接让他捏成了碎片。
他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道:“平身吧,你继续忙你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跨了出去,直接出了毡房。
田中宝发觉自家王爷状态不对,立即跟了出去。他一出了毡房,就见齐王扶着一根旗杆,捂着胸口,表情痛苦难耐,眼角还泛着泪花……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请军医!”田中宝被齐王殿下这般模样吓得够呛,急忙上前要去扶他。
齐王扶着旗杆子,缓缓起身,把手心里被捏成碎片的药方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漫天的碎片随风飘落,好生凄凉。
他望着那些碎片,失魂落魄地说:“是我恍惚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却依旧抱着希望……”
“殿下,我这就去叫军医……”田中宝虽然不明白自家王爷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脸色惨白,足以说明他此刻身体不适。
齐王没理田中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是啊,他的月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名字再像又如何?字迹再像又如何?同样名字中带着“月”字,却并不是他的月儿!
月儿啊,你为何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去救你呢?
月儿,我的月儿……
正在齐王恍惚之际,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京城来人。
齐王顿了顿,有气无力道:“请进来。”
来人行过礼后,便直接开口,“齐王殿下,圣上口谕,让您择日回京,好在年前就与万贵妃的内侄女完婚。”
齐王殿下冷笑了三声,走到来使面前,伸手捏住他下颌骨,用力一捏,只能到吱嘎吱嘎的骨头声音。
来使疼得满头是汗,忍不住呜呜叫道:“齐王殿下饶命,齐王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奉圣上之命,给您带口信的……”
齐王眼眸忽然一暗,低声道:“你既然给万贵妃做狗腿,就应该知道在本王面前是个什么下场!这到底是本王父皇的口谕还是万贵妃的口谕,想必你比本王更清楚!”
“齐王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如今万贵妃独宠在身,皇上只求美人笑,不看江山苦,万贵妃的话如今岂不是就皇上的话吗?若是皇上没有准许小的带口谕过来,小的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来啊,那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名啊!”
齐王笑了笑,眼眸中却带着冷意,一点笑容都没有。他说:“你回去告诉万贵妃,她的内侄女若是想嫁我,也只能做我的妾侍,要跪在我的月儿灵位前,给我的月儿日日行妾礼!我齐王晋安此生已有王妃,绝不再娶,死后我会与她合葬,同棺同椁,永不分离。若是还有哪家姑娘想不开,痴心妄想要嫁与我,就做好一辈子给我的月儿行妾礼的准备吧!本王不介意养个能给月儿日日跪安的小玩意,就当是给月儿养只猫狗玩玩了。”
“齐王殿下,您……”
“滚
强拉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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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掀开药材库毡房的帘子,欢欢喜喜地跑了进来,人未到话先出口,“新月姐姐,我回来了!”
程新月还沉浸在一股莫名其妙中,不明白刚才的那位齐王殿下忽然闯进来有什么事情。她听到了南巧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南巧妹妹,你回来了?快点进来烤烤火,外面天冷,小心寒凉。”
南巧拎着一大包药材,笑眯眯地进了屋,急忙说:“没事的,新月姐姐,今日天好,日头很足,并不怎么冷,你看我的手还是热乎乎的。”
程新月已经先一步去握了南巧的手,确实是热乎乎的,她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感激不已道:“多谢南巧妹妹替姐姐跑这一趟去拿药材,妹妹辛苦了。”
南巧无所谓的摇摇头,十分不在意。外面前几日还下了大雪,天冷路滑的,程新月有孕在身,不过就是去隔壁营地的毡房里取些药材回来,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她不过就是顺手帮忙跑跑腿罢了,真的不需要程新月如此道谢。
不过,南巧很快就发现了毡房里的异常,尤其是程新月的脸色似乎并不好。她担心不已,便问道:“新月姐姐,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南巧曾经听闻过,有了娃娃的妇人,身子大都是不舒服的,而且经常呕吐。这次吴嫂子有孕,她才真正知道,原来竟然是那般不舒服的。吴嫂子的孕吐很是严重,有时候她和苏满树都睡着了,半夜里几次都被起身去洗漱间孕吐的吴嫂子惊醒,吴大哥也不放心,次次都跟着去。
苏满树对于这种事,并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每次她被惊醒,他就会转身将她抱进怀里,然后伸手一下下地拍她的后背,试图哄她睡觉。
不过,令南巧比较惊奇的是,吴嫂子虽然夜夜都会呕吐,但是整个人的气色却很好,脸颊红晕,每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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