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觉得此事不甚妥当。”宋远桥正色道,“青书虽是武当派嫡传弟子,但近些年时常在外,对门中之事不算了解。况且这孩子x_i,ng格像极了他娘,柔软温厚,如何当得起掌门之位?只怕是不堪重负啊!”
宋青书压根就没想到张三丰要宣布的是这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整个武当派围攻的准备,也在心里反复练习了一千遍解释和说辞。但眼下都派不上用场了。
看着宋远桥正义言辞的替自己向张三丰请辞,宋青书不觉有些微微失望。
其实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做武当派的掌门,今天太师父做了这决定,他也没有把握自己能胜任掌门一职。就算宋远桥不说,他也会自己主动提出不当这掌门。
可如今这请辞的话从宋远桥的嘴里说出来,足见他心里对自己的疑虑并未全消——他不放心将武当派交在一个还存有嫌疑的人身上——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想到宋远桥对自己这个儿子如此不信任,宋青书心底的失落和郁闷如水波般轻幽漾开。
张三丰似乎并不将宋远桥的话放在心上,依旧笑吟吟道,“远桥,你过虑了。以青书目前的修为,虽还未成气候,但要担下武当掌门一职,也未必不可。况且,”话锋一转,“还有无忌从旁协助,你不必太过担忧。”
从张三丰的语气不难听出,此事似乎已成定局。宋远桥的脸色愈发暗沉起来,正在心底思忖对策之际,俞莲舟上前道,“师父,大师哥所言不无道理。青书才刚回来,您老人家就做出这个决定,让他也没个心理准备。不如等无忌回来,武当派弟子都在之时再做商议,您看如何?”
张溪松、俞岱岩等人自然知道,他们这个大师兄为人偏执,一旦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现下他对青书有着疑心,只怕这武当派掌门一职也暂时难已落在师侄的头上。
宋青书张口欲言,转念想到,太师父和爹商议这事,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一会儿两人“争执”不下时,太师父自然要问自己意思,到时再说也就顺理成章一些。
这么一想,便按耐住内心的急切等待着。
张三丰扫了一眼在场的武当六侠,目光停在殷梨亭身上,语重心长道,“梨亭,你和青书感情最好,今日这事,你且来说说看。”
殷梨亭嘴角弯开一抹浅笑,一步上前就道,“师父,依弟子看,青书他……”
“咳!”
宋远桥在旁低低咳了一声,殷梨亭一怔,唇畔上的那弯弧度随即散了去,喃喃道,“这个,师父……大师兄言之有理……”
张三丰微摇了摇头,心知殷梨亭心知素来温和敦厚,从不敢违逆师兄一句,遂也不再强问于他。
听了几名弟子的力劝,张三丰的心思略微活动起来。一个人进言他还可以当做是不放心青书所至,但其他几人皆都这般言语,就不得不引为重视了。况且由青书来继任掌门,他们几个原该高兴才对,现下却不约而同来劝言,虽言辞婉转含蓄,然其中所隐深意却令人暗生猜测。
然张三丰毕竟非等闲之人,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尽管宋远桥等人委婉替自家爱子(?)推辞,但见宋青书站在一旁始终不曾发话,遂转头看着正主儿笑问,“青书啊,你的意思呢?”
宋青书正发愣地看着殷梨亭,暗想六师叔为何前后判若两人,耳边传来张三丰的询问,忙回神道,“我……”
张了张口,宋青书很想说“其实我对掌门并不是那么热衷”。但眼下并非只是继任掌门这般简单,其中还关系到他被宋远桥误会,以至于其他几侠都对他心存怀疑。这个节骨眼上他若再接管武当派,真担心宋远桥会不会直接一掌结果了他。
仔细想了想,宋青书心道,这个时候当着太师父的面,也不能再跟老爹他们解释,免得太师父知道后又更多误会和麻烦。既然他们已经搭好了台阶,我干脆就顺势往下算了。便道,“其实徒孙也是这么想的。论武功资历,爹和几位师叔无不胜我百倍,掌门一位,徒孙没有信心能够做好,万一到时弄出个什么岔子,岂不令武当派声誉扫地。”
张三丰悠扬一笑,对宋青书的话似乎并不以为然。垂于胸前的白须随风轻悠飘动,除去他那身松垮的道袍不说,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事为师心中已有计较。掌门一事就此定下,其他人不可多言。”
宋青书一愣,连带着在场的其他几侠也随之怔神。
在这种武当六侠“同气连枝”来进言的情况下,张大真人居然还可以顶着这巨大压力将掌门一职的帽子牢牢扣在宋青书头上——这难道就是武林泰山北斗的份量和实力了?
有了张三丰如金钟罩般的结语,宋远桥等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那脸上的不悦神情却好比抹了锅灰一般,暗沉得厉害。
宋青书心里却并不觉有多高兴。原本儿子当掌门,做爹的应该感到荣耀和欣慰才是。可眼下看宋远桥脸上那不加掩饰的沉冷,就算是被定下了继任大典的日子,宋青书也丝毫提不起兴致。
张三丰将正题撂下后,甩着手中拂尘离开。转身前不忘嘱咐宋青书道,“明日这个时辰来此,我将太极剑法好生传你。”
看着张真人飘然远去的背影,宋青书很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或者又在算计些什么——好吧!后面那句他不该有所浮想。人家是武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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