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愚蠢之人往往缺乏自知之明。”儒佛双修之人回刺了一句。于是魔主哈哈大笑起来,云气涌动之间,赌桌再度化出。
徐云帆闭着眼睛,便不知道柳泽走过去,拣起三枚骰子,捧在手心细细地观看。又将手指上去,翻来覆去地摩擦,拨弄几下,好似赏鉴什么极珍贵的宝物一般。
半天才鉴赏好了,将骰子放入宝缸里。
随即,清脆的响声传来,像是乐器叮咚的敲击。
似乎摇了很长时间,又似只是一小会儿。砰然一声,宝缸扣在桌上,静待魔者报出点数。
魔者兴致地道:“二,三,六,是十一点。”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完全不当回事。
然后,徐云帆听到柳泽淡然的一句:“你输了。”
褐袍者单手揭开宝缸,但见里面的三枚骰子,赫然翻出二、三、五。
若有人观看,必要失声惊呼,如非作弊,魔主绝无可能猜错。而居然在感应力超凡入圣的先天眼皮底下作弊,柳泽是怎么做到的?
不需柳泽解释,魔主已然拊掌大笑。
“是水银的缘故……魔界独有的水银,你居然识得,更懂得用手掌温度改变其流向,干扰我之判断。做得很好,与你的赌局,越来越有趣味了。”
柳泽低低咳了一声,冷笑道:“十赌九骗。魔主既知在骰子里灌水银,怕也没少骗过别人,我的小伎俩也瞒不过你。你究竟是醉心所谓的游戏规则,还是单纯以愚弄他人为乐?”
“哈哈哈……如果我说是后者,你会觉得智慧受到侮辱么,中原人?”
柳泽无动于衷:“即便你有意放水,这局依然是我赢。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请给予下一关的提示。”
魔气操纵着骰子在宝缸里欢快地跳跃,魔音欣然道:“朱雀关为武功的考验。”
“武功……”徐云帆中毒的情况下,功力其实大打折扣。但现今也只有这种选择了。
一片黑暗之中,徐云帆凭着感觉慢慢向前走,他知道面前重新出现了四扇大门,按照四圣兽代表的季节,散发暑热的那扇必定是朱雀关的入口。
于是他又一次迈步走入。
甫一跨过门线,便觉罡风扑面!
徐云帆之武功今非昔比,在前一关被迫锁闭武功,早已憋了满腹火气。觉到有人偷袭,抬手屈指,准确地弹在袭来的剑身之上。
当初在渭水,祭司就曾以屈指一弹将他狠狠击败。而今事易时移,九品之高让他用出同样的招数,对方亦如当时的他,毫无抵抗之力。
便听一声闷哼,敌人狠狠倒栽出去!
双目虽盲,耳力却在,只凭这一递一接,徐云帆已发觉来者是熟人。
曾经交过手的魔教左护法,胡密。
徐云帆立定脚跟,冷道:“左护法已经堕落到偷袭的地步,真是可怜可笑。”
便听那人森然语气,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徐云帆,你之狂妄,还是如此令人生厌!”
徐云帆双目紧阖,黑气令他脸色又青又暗,说出之话语却针锋相对:“我送你上阎君殿,生死殊途便不必相见。如此解决方案,你可满意?”
跨前一步,右掌单立胸前,准确地接上了胡密第二掌。
“砰!”
气劲相交的声音与敌人的闷哼同时发出,徐云帆略一收气,再猛然一吐,胡密再度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灵敏地听到两侧各有风声。徐云帆道:“原来是以众欺寡。”听音辨位,双手一先一后,迎上两拨攻击。
左手承接阴柔之力,女性善用。右侧风声飘忽,轻功卓绝之人。
魔教圣姑连江月,鬼使闫明。
徐云帆不由得从胸腔震出笑声:“不只是左护法,魔教九品高手倾巢出动了吗?如此重视,真令我受宠若惊!”
连江月叱道:“谋害祭司之人,血债血偿!”
“那你们欠中原无数血债,该如何抵偿?”一边说着,双掌再度变招,一缕赤红烟气由掌心发出,沾染空气便熊熊燃烧,竟是烧着了连江月的衣袖。
连江月与闫明飘然退远,待火势去尽,又折返来出招攻击。
双目不能视,毒性发作亦是牵连心肺。然而对于徐云帆来说,忍耐疼痛,早就成为家常便饭。
九品境界与之前有太多难以言说的不同。自然之真气源源不竭,对万物的感应如臂如指。招数可以随心所欲,一瞬间因应出无数变化。举手投足之间,周围隆隆巨响。正不知是打到了山石树木,或是引来风雷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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