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道:“那是我的爸爸,哪里能放在一处比较了?”
他虽是这样说着,可是言谈间的眉头却舒展开许多,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陆长安见了心中便喜欢的很,连午后换药都察觉不出痛感来,瞧一眼程亦风的俊容,便觉的什么都是值得的。
自己如今是用权势捆缚着他,总有一日要他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只是唯独自己有这个权势在手里,才能将他护得更加周全,他像是给程亦风造了个金丝笼,既是为了将他留在身边,也是生怕他给外头的枪林弹雨伤去分毫。
这样的心思,只怕程亦风如今,仍旧是不能体察周全的。
陆长安换药之后,段宏便上楼来道,只说那程伯昇已经到了,程亦风听了即刻便要下楼去,却给陆长安喊住道:“等一等我,把那件外衫给我递过来。”
程亦风诧异道:“你去做什么?”
陆长安嗤笑道:“你这话问的实在好笑了,你爸爸是我请过来的客人,我这个主人哪里有不出面的道理呢?”
程亦风蹙眉道:“我与我爸爸说说话,你也要监视不成?”
陆长安道:“你又将我想的这样不堪了,是不是?哪里就要用到监视这二字了呢。你与你爸爸有事要说,我自然也有要嘱咐他的话,走罢,必定不会让咱们的事情发作就是了。”
他说这话时,眼含笑意,语带暧昧,伏在程亦风耳子处轻轻吹了口气,气的程亦风脸上又是一热,陆长安却自得大笑,揽着程亦风的肩膀下了楼去。
程亦风挣也挣不开,陆长安偏又低声道:“哎,别乱动,一会儿让你爸爸瞧出端倪来,可怪不得我了。”
程亦风最惧怕的就是这事让自己爸爸知道,闻言果真身上轻轻一颤,不甘心极了,却又当真害怕。
陆长安见状满意一笑,又安抚一般,轻轻抚了抚程亦风的背脊。
程伯昇已经在厅里坐着了,比起上一次来时穿的长衫马褂,这次则是行头俱改。身上穿着深草绿呢的中山装,手旁放着帽子,前还端端正正挂了政府的章牌,鞋子擦得锃亮,一见了陆长安便连忙站起身来,底气十足的笑着问好,“见过军长。”只是他眼神一瞟,就瞧见了陆长安的手臂,慌忙道,“呀,军长这手臂是怎么了?”
陆长安笑着摆了摆手,靠坐在沙发上,道:“骑马的时候没有留神,跌了一跤,没什么要紧的。亦风很是挂念你,又怕你整日忙于公务,若是去军需部找你,也不方便,于是便请你过来坐坐。”
程伯昇闻言受宠若惊,大喜过望,没想到程亦风竟如此受陆长安看重,他见程亦风仍在一旁站着,抿唇不语,也不禁态度和蔼了几分,上前同程亦风道:“如今学校里的功课可还吃力么?切记不要给军长添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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