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安曾厌烦、埋怨霍长隽还是那般自信飞扬,在这段感情里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如今想来那一次次撒娇求他原谅,那一次次被拒后那个人究竟是以什么心情,装得跟个没事人继续赖在他身边?
“真正经历了这一切的人是我哥,我再这么关心他也不过是个旁观者。我个人衷心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哥,考虑这段关系重新开始的可能性,毕竟人活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心意相通的人是特别难得的事情,”霍长新拍了拍徐耘安握紧拳头的手,说,“不管过去双方受了多大伤痛,还好你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不是么?”
徐耘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他又一次脱力地迷失在人群之中,音像店里播放广场舞曲响彻街角,欢庆的旋律却丝毫没能走进他痛得麻痹的脏器里。
回想他六年来受煎熬的每一个瞬间,世界某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同样为此苦不堪言。他恨着怨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依旧爱他如初。
同样希望一个人背两人的债,为对方受苦受累却从不愿意说,结果到头来是两个人都在对方不知情的状态下受煎熬。他们真傻啊,不是么?
路过他们倒数新年的世纪广场,留学后回到北城扎根,他刻意地不来这里,似乎这样就避开什么感觉。如今徐耘安驻足愣怔地看着,午后璀璨暖阳无私地洒在每一个过路行人身上,给周遭镀上薄薄一层明晃晃的金色,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相互依偎,谈天说地虚度美好光阴。他转眼看向自己的左手边却空荡荡的,老喜欢站在他这边的霍长隽不在,六年前的1月1日零时一分在这边当着世人吻他的霍长隽不在。
他应该在,他应该在的。
这个想法在徐耘安脑子里荡来荡去,他突然明白了某部电影里主角在离开挚爱后,站在伊瓜苏大瀑布之下被水淋得全身湿透,感叹道:我终于来到伊瓜苏,觉得好难过,因为我始终觉得,站在瀑布下面的,应该是两个人。
迟到了六年的痛感终于敲开了他的心门。
作者有话说
那部电影不必多做介绍,《春光乍泄》----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第四十六章摘星星
霍长新放心不下便跟了徐耘安一路,确认他安全回到画室才离开,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告诉霍长隽,主动自首争取个从轻发落。
霍长隽在开会讨论明年公司新推出的组合的出道ep,之后又去录音棚给凌川录电影主题曲,折腾了三个小时才接到来电。
“哥,你别生气啊,我真的是不小心暴露的。而且吧,我觉得耘安能自己做决定,你们瞒来瞒去的何时是个头啊?”霍长新是真拿他们没办法,看着就心累,自己这样误打误撞搞不好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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