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那样的人那种感觉这辈子不会再有了。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冷冰冰地勒令自己从梦里清醒过来,有时候想得不行就不论时令泡冷水澡,拿画笔鞭打自己的手臂,或者去跑上十公里,以ròu_tǐ的受难告诫自己:选择了逃离就绝不能回头。人不能总活在梦里,现实是他从未曾真正得到过那份爱,反复悼念那片刻的温柔让人如痴如醉又不过饮鸩止渴。
直到后来霍长隽再次出现,对他穷追不舍,又刻意隐瞒往日为他受过的苦楚。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是彼此的,徐耘安想相信又怕相信这件事。如今,他终于骗不了自己了。
他们俩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某个红灯口停下,霍长隽焦躁不安地拍方向盘,催促:“安安,你多说点话。”
“师哥,我得回去喂盖饭了,他老人家瘦几两你都会心疼死,”徐耘安灌完最后一点酒,又单手拉开新的易拉罐,“啊,盖饭不在了,还有锅巴,我要喂锅巴。”
绿灯亮起来,霍长隽发动车子,金福ktv的红蓝灯牌越来越近。他语气温柔得要死:“嗯嗯嗯,你喂锅巴,我喂你。”
徐耘安没接他的话,却突然忧虑起别的:“不对,盖饭居然不在了,那有天我也会老,要是到时候我也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你先在天上陪我妈,我很快就来见你,你可要记得等我了。”
“那你要是认识了其他老头怎么办?”
“没,你就算老了也是整条街最靓的小老头,我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徐耘安被他哄得咯咯直笑,霍长隽魂儿早就顺着无线信号飞到他身边了,不停点头:他家男朋友真可爱!
他泊好车,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坐电梯。好不容易赶到天台,霍长隽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居然坐在围栏上,简直不要命了。
“安安,”霍长隽感觉自己整颗心瞬间被提在万丈悬崖边缘,他怕吓到徐耘安,于是慢慢接近后伸出双手,“来,咱们回家。”
徐耘安回头愣愣痴望,涣散而迷茫的眼神顿时有了光亮。他伸手不是搭在霍长隽手掌上,而是仔细捏捏摸摸他的脸,等确认是真人后搂住他颈脖,笑了笑:“你还真来了。”
“当然来了,来接你,”霍长隽虚虚圈着徐耘安的腰,语气又轻又柔的,“来,赶紧下来,宝贝你这样我可怕死了。”
“好,那你接好了……”话还没说完,徐耘安就跳骑到霍长隽身上,仿佛是高一初遇的现场再现。不同的是,这回霍长隽总算稳稳地接住了他,既没骨折也没狼狈地倒地。
场景相似,心态却大大不同。在身体感受到徐耘安沉甸甸的重量的此刻,霍长隽心头大石总算落地。他托着徐耘安屁股往上颠了颠,抚了抚后背感慨:“好了好了,接住了。”
徐耘安被抱得舒服至极,双腿圈紧了霍长隽的腰,弓起身子窝在他怀里寻点凉快。霍长隽顿住摸他的动作,徐耘安又把他要放下的手重新放在头顶,示意他继续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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