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松胖大的脸笑得也费劲:“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邬双樨坐在辕门外的石头上,双手揪住头发,头痛欲裂。
李奉恕坐在敞轩中,半仰着头。看不见之后李奉恕就爱对着阳光,期盼透亮的阳光扎穿他眼前无望的黑暗,所以神情再镇定都透着无措的茫然。目盲,只能聆听,像尊一动不动表情悲悯的神像。
院中有脚步声,李奉恕顺着声音转脸:“回来了?”
王修闷闷应一声。
李奉恕听他有鼻音,向他一伸手:“过来。”
王修往后一退:“我没事。你午饭吃了?”
李奉恕依旧伸着手:“过来。”
王修没动:“你别……老对着阳光,对眼睛不好。”
李奉恕加重声音:“你给我过来。”
王修蹭过去。
李奉恕抬手摸王修的脸。他以为谁给王修气受了,王修低声道:“我娘来信了。说多谢鲁王殿下一直的照顾。家里有田有宅,让我不必担心家里,努力办差,报答殿下。”
李奉恕眼神茫然,聚不到王修身上,脸稍稍偏着,微微一笑。
“王都事以前说过,‘咱俩谁跟谁,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孤深以为然。”李奉恕声音低沉,隐隐地震动空气,“王蚂蚱。”
第110章
权城连夜准备。虽然他自己的东西的确没多少,还是要再带一车种子去右玉。玉米,已经发芽的土豆和甘薯。玉米补种是来不及了,即便种活了,赶在寒冬来临之前够呛成熟。土豆和甘薯还有希望,因此权城多装了些。
权城大半夜站在院子里监督装车,一转身被个人影吓一跳:“鹿太医?”
太医院值房正在钦天监南边,平时没什么来往,也就是个见面点头交。鹿太医年轻气盛性子直,最看不得一些个道士炼丹让活人吃水银,连带着看不起钦天监,骂过钦天监装神弄鬼。后来放出京到边境轮值,总算把心性磨砺得平和圆滑些。他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求到钦天监。钦天监的权司监年轻,刚来五六年,完全不知道鹿太医当年骂的就是自己师父:“鹿太医”
鹿太医期期艾艾:“权……司监啊。您有公务去右玉?”
权司监端出仙风道骨的笑容:“哪里有什么公务,就是去右玉看看能不能种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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