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送来的几个绣娘做活倒是麻利,两日功夫,便缝了二十件出来。温言将分成几堆的不同部件挑拣出来,组合后缝好,最后缝上挂钩。也不避讳李玉儿,将胸衣铺陈开。
简单的介绍了胸衣的穿法和作用,温言抬起头凝视李玉儿。
没有像周嫂子那般急恼,只是羞涩的垂下头。
“李姐姐,我找你来,就是做这个的。”
李玉儿闷头嗯了一声:“我刚才,我没有看清楚,东家再缝一遍。我,我针线活,也不错的。”
温言胸口提着的石头终于松了下来,好性子的又演示了一遍。
李玉儿虽是个村姑,但性子聪慧。这堆东西明显是旁人缝好的,眼前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既然东家教自己这个,那自己必是东家的心腹了。
“东家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对于李玉儿的识趣儿,温言很受用。
“李姐姐,白日你便在这里工作,晚上委屈你先跟绣娘睡一间房,胸衣缝好了,封入布袋中,交给方辰唐旭便可。”
“是,东家。”李玉儿一直垂着头,直到送走了温言。
再抬起头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浑身颤抖不止。看着手里的胸衣,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怪不得温言当时那样说,原来竟是做这种东西。女子贴身衣物,如何卖的出去,叫人瞧见了,羞都要羞死了!更何况,温言还是个男子!
李玉儿在原地呆愣了很久,长长的吐了口气:“总比卖给那老地主要好得多。”
这么一想,李玉儿也不再纠结,麻利的坐在炕头开始工作。
云出岫的合作来的突然,温言还没有时间去琢磨建作坊的事儿。他想着,先看看花魁赛的反响如何,再决定作坊的位置和规模。
安顿好李玉儿,温言照例在铺子里守着。剩余的九条绣帕,迄今为止,还没有买主,温言也不急。
倒是时时有瞧热闹的,温言也不理会。
更有各个绣坊里的绣娘,日日都来琢磨他那双面绣的绣法,只是毫无头绪。
温言也不赶人,反正那针法复杂,若是没人指点,寻常的绣娘,可看不出门道。就算看出了门道,想要融会贯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唐旭还病着?”
方辰支吾道:“是,是啊。”
温言蹙眉:“方辰,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当初签死契也要留下,是不是在图谋什么?”
方辰心里一惊:“没,没有的事儿,小东家多心了。”
温言叹了口气:“你们是我的伙计,虽说我这个东家没什么大能耐,可既然买了你们,总是要对你们负责的。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吧。”
方辰一边点头,一边擦汗。
元宝今儿破天荒的没有跟来,温言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正闹心呢,柳嘉宣晃悠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也不等温言招待,兀自进了后堂。
温言眉头一皱,来者不善。
方辰紧张的攥了攥拳头,正瞧见李玉儿从后头出来,方辰急忙打眼色。李玉儿见到柳嘉宣,也是吓了一跳。
谁人不知,柳家大少爷垂涎温言美色许久。李玉儿瞬间明白方辰的意图,赶忙从后门绕了出去,往茶肆去寻唐旭。
方辰焦急的等着。宝爷不在,如今只有唐旭还会些拳脚功夫,若是那柳嘉宣真要对小东家不利,他们拼了命,也得保下小东家。
柳嘉宣进了后堂,四处打量着,嘬了嘬嘴儿。
“温言,本公子也不跟你打哑谜。直说了吧,本公子看上你的手艺了,你这铺子,本公子收了。日后,就挂上柳记的名号吧。本公子也不亏待你,聘用你当咱们柳记绣坊的大管事,将你那双面绣传下来,如何?”
柳嘉宣说完,半响没人回应,又道:“你也知道,这丰裕县容柳何陈四大家族,都不是善茬。若没有本公子罩着,你这铺子早晚被人给盯上。别说你这铺子,就是你这个人……”
柳嘉宣用扇尖挑起温言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越看越是喜欢。
“容琪走了这么久了,不会再回来了,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喝辣,在丰裕县横着走,如何?”
柳嘉宣自以为没人能抵抗住诱惑,谁料温言轻呵了一声:“柳公子,你跟我这儿,做白日梦呢?”
“你!温言,你别不识好歹。没有容琪护着,你以为你是谁,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碾死你。还有你那傻相公,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本公子早就收拾他了。”
“你威胁我?”温言抬眸,眸光似古井无波。
柳嘉宣气结:“本公子可没那耐性,既然你软硬不吃,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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