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这样骂,坐还是坐在“流氓”旁边,还主动靠过去让人占便宜。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夏珏埋在他肩头嘟囔,“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提防我像提防贼。”
闻骁忽地语气一沉:“那你呢?谁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脱得精光?”
夏珏脸红得要爆炸了,在他肩上咬一口:“我那是豁出去了!谁叫你那么帅,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本来就要追你,想着让你负责算了。”
“什么眼神,”闻骁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几个眼神把夏珏看到脸红的事,皱眉道,“你都是那么追人的?你就确定我会负责?”
“就是特别特别……喜欢我的眼神。”夏珏本来想说“特别想睡我的眼神”,难为情,说不出口。他听出闻骁语气里的严肃,怕闻骁生气,又服软道:“我错啦。”
其实闻骁称不上生气,只是夏珏那种轻率的行为让他有些不安与后怕。
但夏珏马上说:“我没追过别人,我只追过你。我只喜欢你呀。”
闻骁心里一缓,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手心。
夏珏配合地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附在闻骁耳边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叫我……那什么啊。”
“哪什么?”
“……”夏珏环上他的脖子,越来越往他怀里钻,蚊子哼哼般哼出三个字。
“不叫了,”闻骁说,“省得你踩我。”
夏珏说:“我保证不踩!”
闻骁还是沉默。
“……我知道了,”夏珏叹气,“你是不是又要教我写字?”
——婆,老婆的“婆”字,会写吧,女字旁。
闻骁说:“嗯。”
夏珏有点失望,慢慢从怀里离开,闻骁也不拦他。
夏珏的心情一落千丈,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别教了,”他愤愤道,“我知道,不就女字旁吗。谁规定女字旁就得是女的了,那为什么没有男字旁?”
越说越气,气到要把自己团成气球。
闻骁瞥他一眼:“真的不要教?”
夏珏不想理他,又舍不得,纠结一阵,很怂地说:“……反正我会。”然后把那句“老婆的婆”复述一遍。
“怎么不能是皮字旁?”闻骁问。
夏珏一愣,想到什么,心脏狂跳起来,朝他望去。
闻骁往脑后垫了一条胳膊,姿势有点懒洋洋的,t恤的领口被夏珏刚刚扯得塌下来,微露出锁骨。因为仰起头的关系,喉结格外凸出,再往上是下巴锋利的线条,薄唇,高挺的鼻梁。
在相同的年纪里,夏珏那种少年人的柔韧漂亮令人惊叹,闻骁的魅力却会直接让人脸红。
夏珏就脸红了。他开始讨厌天气转凉的秋天,怀念闻骁会在家里光着上身洗衣服的时候。
“能,”他小声说,“当然能了。那我特皮,你考虑考虑?”
闻骁侧头看他,神情淡淡的,没有回答。
夏珏感觉闻骁心里还装着一丝犹豫,但又不明白是为什么,这让他有点苦恼,也有有点不安。
他正忧虑,闻骁看了他一会儿,倏尔伸手进裤兜,摸出一只灰色的小绒布袋,绒布袋里又是一只透明小塑封袋。
里面的东西也是小小的,有光芒在微微闪动,像是一件饰品,夏珏忍不住凑过去,才看清。
——那是一只耳钉。
矫健的奔马,野性、漂亮,是他从未见过的设计,独一无二,让人一眼看见就挪不开眼睛。
夏珏看得怔住,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消肿之后,他又随随便便插上了塑料管。
“不行!要戴匹小飞马。”
“之前那是没想好。现在想好了,要小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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