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君主要办中秋宴,各宫里都忙忙碌碌的,自从九阳归国,后宫清宁许多,又逢佳节,便要借这节日冲冲煞,道上宫人来来往往,颇为热闹,倒是有了几分喜气。
唯独绮阴宫与绛阳宫里与平常无异,宫人没几个,都被打发在前殿,冷冷清清的,不似在过节。
白日里苏风吟要来看看应不休两人,刚过庭院,上了台阶,桑娆从房里出来。
苏风吟问道:“应不休怎么样了?”
桑娆恼道:“还是那副要死不活不成器的样!”
自那晚已过了好几日了,应不休整日困在房中,失了魂一般,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桑娆哪里看的过去,气得不行,她更是不理解,当年晓得潮汐死讯时应不休都熬过来了,怎么隔了一百年了,还能失魂落魄的。
苏风吟道:“她没有忘,是一直压在心底,如今那信物就是引子,将所有的感情再掏出来,才发现那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倒是腐烂不堪,疼痛难再忍受。”
桑娆摆摆手道:“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苏风吟抱着手臂,笑说:“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桑娆道:“自到天枢来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气的我头疼!也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教唆她复仇,要是被我找出来,我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桑娆又啐道:“应不休这个没脑子的,也真是为了报仇什么都敢干!”
桑娆说到此处,站立不住,白皙的面孔涨的通红,手指着门,高声道:“本尊迟早要被她气死!”
苏风吟眯了眯眼,她道:“我倒是理解她。倘若是晏归之被人如此虐/待,甚至丧了性命,我便是魂飞魄散也要叫天枢化为乌有!”
院中灵息不稳,狂风乍起,树叶飒飒作响,凄凄惨惨,没合上的门窗被风刮打的直响。
桑娆喝道:“你收着些。”
苏风吟摆了一下衣袖,风云止息,苏风吟右手顺势掩在嘴边,轻笑了笑,笑意轻媚撩人。
桑娆道:“你们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自己爱人就没别的了,毁了天枢,仙界要是发现,她魂飞魄散,形体不存,能得到什么,爱人又回不来!你没听殷子菁说‘今生已负,愿卿勿念’!但凡是那个什么潮汐现在能说句话,都应当是劝她好好保重!”
“我的心就这么点大,只纳下了她一人,自然是除了她便没别的了。”苏风吟拿着莹白的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朝桑娆笑盈盈道:“姐姐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因而说出这话,妹妹便不与你计较了。”
“放屁!本尊明明就喜欢过你!”桑娆咬牙道:“你丫从头至尾就当我是在开玩笑是吧!”
苏风吟笑而不语。桑娆啧舌,她又道:“不是什么人都似你涂山这等无拘无束,逍遥随性的。就说她晏归之,身后整个贪狼,她的心可不止纳着你一人,你也不一定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似她,便不会无所顾忌的做出这等事来。”
苏风吟微垂着眸子,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她道:“她不必回应我同等的深情,她只要喜欢我就够了。”
桑娆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永远都不会似你和应不休这般傻。”
苏风吟不想就此事再说什么,毕竟世事难料。因而她只是问道:“你可打算好了如何处置应不休?”
桑娆敛下面上的神色,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她轻轻道:“我想带她回妖界去。”
苏风吟道:“不是不可以。”
桑娆回转身来看苏风吟,眸中有几分寂寥。腾蛇一族子嗣凋零,三百年前妖界与舜尤大战,桑娆父母俱亡,虽有叔伯,至今无子,她这一辈,只她一人,应不休同应不悔与她一道长大,虽是属下,情同亲人,如今出的这档子事,又怎会是她愿意看见的。
桑娆道:“我知道她同潮音触犯六界互不相犯的条律,若是被仙界知晓,肆杀皇嗣,残害大臣,挑动战乱,任意一条都足以叫她们灰飞烟灭,神形俱毁,可我想带她回妖界,我想留她个全尸,葬在腾蛇族陵里,保她一缕残魂,入了轮回,祈求她下世情路顺畅罢。”
苏风吟道:“人间征战是常有的事,天枢出昏君也不是头一个了,人界纷乱,各界也只当是人界君主管治不当罢了,她们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瞒过了仙将,导致仙界如今还未收到消息,不过也正好,你若是想将两人带回妖界惩治,便速速带回去,届时即便是仙界发觉了人界的事另有蹊跷,也拿不到人。”
桑娆道:“我虽是这样想,但……”
桑娆看了苏风吟一眼,没有说下去。苏风吟道:“你担心归之不同意?”
苏风吟沉吟一回,道:“我去同她说说。”
……
待到晚夕,月上柳梢,各人归寝安眠。
苏风吟对晏归之讲了白日的事。晏归之坐在床头,只着一身单衣,发绳也解了,一头银发垂在背后,她敛眉沉吟,说道:“挑动战乱,杀害皇嗣,此事非同小可。”
苏风吟也只着一件暖红软衫,腰间的绳带松松的系着,领口松垂,将一对玉骨露在外头,灯光之下,越发莹润,她道:“你先前不也说要将她们带回妖界么?”
晏归之道:“带回妖界与告知仙界并不冲突。”
苏风吟道:“可仙界要是知道了,她俩哪来的全尸!”
晏归之没说话,苏风吟便要往外走,晏归之拉住她的手腕,说道:“你去哪?”
苏风吟没好气道:“我去告诉桑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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