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在他看来,就算为难,也是那二人自作自受,又能怎么样呢?
铁手说完那句话,却又转头看向冷血道:“四师弟,聂宝儿在温前辈那里已待了有段时间,他还年幼,若是一直不见父母,怕是心中会有不安。既然聂先生和裴夫人都留在了飞扬山庄,不如我们派人去接宝儿接过来,你说怎么样?”
冷血颌首道:“这样也好。”
说话的时候,冷血的心中却还挂念着另一件事,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张延。
张延迫不及待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旋即将盒子打开——只见一枚如果子般的物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如杏大小,通体血红。
冷血眼神一亮道:“血凝果?”
张延笑道:“对!”
接过张延手中的血凝果,冷血却并未立即交于铁手,而是看了又看,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这边厢,铁手已请当铺掌柜找来了笔墨。
自然是要写给温久危的信。
冷血见状心中一动,道:“二师兄,我来写罢。”
他不由分说拿过铁手手中的笔,而纸砚都在案,他没有坐下,提笔写完了这封信。
铁手笑道:“老四,除了宝儿的事,你还和温前辈说了什么?”
冷血放下了笔,一边将温久危目前所住地址写在了另一张纸上,递与了当铺的老板,一边回答道:“我只是跟温前辈说,若他得空,也请他一同来飞扬山庄做客,我想向他请教一件事。”
铁手道:“是温长逸的事?”
冷血道:“不,是血凝果的事。二师兄,温前辈说血凝果是温家的镇族之宝,这次能如此顺利求得,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到时我想请温前辈辨一辨真假。”
铁手道:“你是在怀疑这枚血凝果是假的?”
张延在旁闻言,不禁啊了一声,道:“这应该不会罢?温太爷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名宿,他若不想把血凝果给我们直说就是,何必使这种手段?”
冷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怀疑温太爷。”他看向铁手,郑重道,“我只是不敢拿你冒险。”
铁手难得听冷血说出“不敢”两个字,不由得一笑,拍拍冷血的肩,随即想了想,道:“那好,就依着你说的,等温前辈到了以后再说——这样你放心了罢?”
两人谈了这半天有关血凝果的话题,可令站在一旁的何雷与詹右好奇起来。与铁手和冷血相处这段时日,他们从未见过冷血的脸上出现这般担忧的神色,心下不免暗暗称奇。
这时,那当铺掌柜接过冷血写好的信,已派了店中伙计前往行动。
铁手话锋一转,冲着那掌柜道:“王兄,我听说,你还有事要跟我和四师弟说?”
那掌柜立即点头,笑道:“没错,从江波楼得来的消息,李潜飞大夫已在江波楼待了一段时日。不过,最近那地方聚集不少任别空的人,李大夫就没再走了。”
冷血眉头即刻一跳,道:“任别空?”
听到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极有可能有一场架打。
这对于冷血而言,的的确确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铁手对冷血的心思完全明了,微笑道:“老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接李大夫,再去许州找大师兄和三师弟。”
许州,大望谷。
巽风寨的寨众个个都是劫富济贫这种事做惯了的,因此绑起人来那是得心应手,经验丰富。不到一会儿,他们押着全被捆绑起来的阶下囚,跟着无情和追命便到了温原的林中小屋。
而陈日月与叶告正在屋外守望,此时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焦急,遥遥望见自家公子与三师叔的身影,当即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至于公子与师叔身边那一大群人,他们这会儿都视而不见了。
无情见他们神情,遂问道:“怎么了?”
叶告低着头道:“公子、三爷,对不起,我们没看住人,杨柳姑娘她跑了。”
陈日月晓得这种时候一定得率先认错,于是忙忙道:“公子、三爷,您罚我们罢,都是我们不对。”
无情与追命对视一眼。
追命沉吟道:“杨姑娘跑了?那温原呢?”
陈日月道:“温原在屋子里呢,他绝对跑不了!”
追命没说话,沉思了起来。
武湖握上了腰间的剑柄,开口道:“那个杨柳是谁?是大捕头和三爷的犯人,要不要我帮忙去把她抓起来?”
追命笑了笑道:“不是犯人,只是一个挺机灵的小姑娘。”
武湖一愣,“哦”了一声,松开握剑的手。
琉璃奇道:“不是犯人,为什么要跑?”
追命笑道:“那自然是因为她身上有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了。”
陈日月与叶告这会儿还不敢把头抬起,有些害怕地又道了一句:“公子,您罚我们罢。”
害怕,却是害怕无情失望。
无情一直很安静。
他端坐在轮椅之上,除了衣袂风中微动,他的身体则是静止的,思索片刻,倒也没责怪对面两个少年,只道:“她既非犯人,她要走,我们本来就没有权力将她留下。”
只不过,杨柳的秘密必然涉及到回仙教一案,那就不能不管了。这句话,无情没有说出来。
他到底宠着陈日月与叶告的,因此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心里负担,令他们更加自责。
况且,无情相信,只要有追命在,杨柳究竟去了哪个方向,很快便能够知道。
两个少年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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