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虽然找了些代替品,却一直没放弃过强取豪夺的念头,适逢冷筠四十大寿,他便派白天择前来贺寿,暗地里向白天择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冷月澜擒回南岐,一尝夙愿。
姚伟业对白锦的心思早有耳闻,听到此言并不惊讶,但要生擒冷月澜并非易事,于是蹙眉问道:“殿下可有办法?”
白天择转目看了姚伟业一眼,问道:“蝎蛇带来了?”
姚伟业恍然大悟,立刻答道:“已经带来了,殿下打算何时用?”
白天择那双杏眼带着冷冷的幽光,吩咐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是,殿下!”姚伟业向白天择行了个礼,正要退下去,却又被白天择叫住。
“吩咐下去,以后若冷筠再派女人过来,全部轰出去,不准再让那些女人进门一步。”白天择的声音一如以往般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厌烦。
姚伟业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直至关门声响起,白天择才又从袖袋里取出那束青丝,细细回忆着昔日与那人相处的朝朝暮暮,然而最后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人跳崖时拂开他的手那一幕,以及那人抬头望向他的那最后一眼,眸中刻骨的恨意。
那一幕已折磨了他十年,让他在漫长的年年月月中咀嚼着自己的悔恨,从未随着岁月流逝而褪色。他寻了十年,却一无所获,他真怕哪一天,他会因为承受不住那刻骨的思念而疯了。
“净玉,你到底身在何处?”如泣如诉的呼唤,一如十年来的每一次那般,从来得不到那人的回应,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沧凉的静默。
第7章 命悬一线
翌日,萧段在翰林院时一直无来由地心慌气闷,待他出了宫门,便见魏煦等在门外。魏煦见了他,立刻冲了过来,轮廓分明的脸上渗满细汗:“萧段,快和我回熙王府,殿下出事了!”
萧段闻言,心头一紧,急忙随着魏煦上马车,问道:“殿下怎么了?”
魏煦催促完车夫,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熙王府派人来通知我,说殿下一直昏迷不醒,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却束手无策。”
萧段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先回府看看再说吧!”
魏煦沉默地看了萧段片刻,这才问道:“萧段,你实话告诉我,这是陛下做的吗?”
萧段微怔片刻,摇头道:“不是陛下,陛下有心保全殿下,绝不会在这时候下手。”
魏煦忽然捉住萧段的手,诚恳地说道:“萧段,你就住在熙王府,我知道此事瞒不了你,所以马上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为殿下保密此事,否则……不但殿下有危险,京中也会乱成一团。”
萧段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如今京中局势紧张,倘若冷月澜出事的消息传出去,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更有可能使冷筠和冷逸清提前决裂。一旦乱起来,冷月澜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萧段轻拍一下魏煦的手,温言道:“魏大人放心,下官知道事情轻重,绝不泄漏半句。”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途中只有魏煦催促车夫的声音。
好不容易到了熙王府,两人匆匆下了马车,赶往冷月澜居住的月阁,此时大夫已经离去,只剩下冷月澜的近卫程古候在榻前。
萧段迫不及待地望向躺在榻上的冷月澜,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一头青丝撒满枕席,让人见之心怜。
魏煦和程古是熟人,于是一进门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殿下为何会昏迷不醒?”
程古看了萧段一眼,见魏煦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便从某个角落拿出一个笼子,递到魏煦面前,说道:“这是我从殿下的榻沿搜出来的,后来我在殿下的脚踝找到了一个伤口,料想殿下是被这条蛇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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