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祖从来没有关心过敖嘉的心情。与平日里只要看到敖嘉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就感到满足的心情不同,此时他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心痛。
“我没有……”蛇祖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告诉敖嘉孩子的事,可是嗓子像是哑掉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唯一在唇边回荡的是苦笑,“敖嘉你听我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眼神迷茫的敖嘉听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起来。
“呵,你没有?你会对我好的?你很开心是不是?不断地践踏别人的自尊,从中得到快乐,看着我像条狗一样在地上打滚发情,你很满足是不是?!现在你跟我说你没有?现在你说你要对我好?”敖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已经让他的心力耗尽,日夜不休的羞辱几乎让他崩溃,夜深人静,正是人意识力量最弱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恨意如火山喷发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敖嘉在蒙昧的月光下的肆意挥洒着他的恨意。
他的心好堵好堵,各种各样的屈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忍下去他会死掉的,彻彻底底地死掉。
眼泪吧答吧答地滴落下来,敖嘉一边笑一边说,瘦削的身子在寒冷中微微发抖,一句句尖利的话逼得蛇祖不知道说什么。
“要对我好?呵呵……”敖嘉还在笑着,眼神一会儿清晰一会儿迷茫,脸色不正常地发红,“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细细的话语在万籁俱静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雷鸣一般在蛇祖的耳边炸响。原本还耐着性子静静听着的蛇祖脸“刷”地白了,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好不容易盛满的喜悦像水一样哗哗地从那个缺口流走。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蛇祖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呵,我说……”敖嘉抱着肩膀缩在床尾,眼神有些迷离,“我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呵呵呵……”敖嘉原本明亮的眼睛里隐隐有一丝疯狂。
神经质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愤怒的蛇祖这才发现他的精神有点不太对头。
“我操,你他.妈的这是怎么了?!”蛇祖来不及多想,大力将敖嘉扯到自己怀里,正准备将一缕分神打入他的体内察看,没想到敖嘉一个挣扎,又从他怀里挣扎了出去。
“不要你管!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忽而尖声大笑,忽而低声轻泣,敖嘉颤抖地抓住床沿,整个人都在抽搐,“你不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么?你不是想羞辱我么?你不是想要让我崩溃么?你不是想要让我做你的奴隶么?哈哈……你休想……你休想……我自由了……我……你得不到我……得不到我的……”
又一阵痛苦袭来,敖嘉整个人如被雷击中般一颤,无力地伏在床沿上干呕起来。
他这个动作让蛇祖眼光不小心看到了床前的地上,皎洁的月光下,苍白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短小的紫色草茎。
蛇祖金色的瞳孔瞬间缩了起来,他动作粗暴地把敖嘉从床上扯起来,暴怒道:“你他妈.的吃了什么鬼东西?!”
“东西?”敖嘉涣散的眼神向四周一扫,看到地上的那几根草茎突然呵呵地笑起来,“你是说……”有些发软的胳膊无力地推了蛇祖一下,敖嘉指着那几根草茎笑道,“你是说冥魂花么?”
敖嘉一说冥魂花,蛇祖的脑袋顿时就嗡了一下。冥魂花是阴府之花,说是花,其实它无叶无花无果无根,整体就是一根两头稍扁的矮小草茎,传说地府每条路的两旁都立满了这种如毫针一样的冥魂花。它们是阴魂所化,阴气所养。冥魂花的精华更是用来提炼灭灵散这种剧毒的主料。
“哈哈,我赢了……我不怕告诉你,一进这里我就注意到了它们。你不是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你不是说我这样的人,就算是逃掉也没有未来了么?让血来清洗我的耻辱吧……我要死在这里……死在这里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我有能力决定我自己的生死。你别想……你别想……”敖嘉胸口发出一阵吓人的喘息声,剧烈的痛苦如狂风般席卷着他瘦弱的身体,明明已经濒死,那一双眼睛却变得格外的清明。
35、输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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