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天知道,雨化田可看不上皇帝那样的老菜帮子,嗯,就算其他嫩菜帮子,雨化田梦里梦外二十几年,也谁都没看上过。
据说有的阉人确实会因为自身的缺失而迷恋男子,但雨化田绝对不可能是其中之一,幼年那次将他逼到只能搏命去讨好万贵妃的绝境是其一,洁癖是其二——
雨化田连给丑娃娃洗一洗嫩黄瓜和嫩菊花都要戴两三层蛇皮手套,怎么可能会让人以那么恶心的地方和自己做那样亲密的接触,
【笔者甚至怀疑,哪怕雨化田还能“站”得起来,他也不会和女人敦伦。
在心理洁癖者的心里,和那地儿有那样子的接触,大概也许很可能,和将自己泡到日日有别人的尿液经过的尿壶里头差不多?
望天+p.s.为了弥补莫忍不住在正文吐槽,作者有话说里头会补回来,大家记得看哟。】
而皇帝,皇帝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家伙,就算在富有天下之后,也常常不安,惟有在永宁宫万贵妃怀中方能得以安睡。哦,当然,周太后曾经也是能让他放心的人之一,可惜男女有别,就算是母子也不能抱着睡觉;而现在的周太后,更是成了让皇帝暗地里惧怕不已的危险源之一。
皇帝以为除了万贵妃,再也没有能让他安心靠着的地方了。
现在给雨化田一抱,确实挺意外那份安心感没错,但皇帝喜欢的是万贵妃那样“波涛汹涌”的“壮阔胸怀”,雨化田这么稚嫩单薄的小胸膛,皇帝就算靠一靠能觉得安心,也还不到要把人留在身边依靠的地步。
——陈准其实是草木皆兵脑补过头了。
——连带着,十分信任他的王怀恩,回头也要给带偏了,倒在某种意义上成了雨化田达成目的的助力。
以上后话暂且不说,却说皇帝在雨化田怀中缓解过那一阵头晕目眩,便直起身来,蹙眉想了一会,虽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道:“朕这儿留雨化田也还有事,你回去告诉贵妃,等朕这儿诸事处置好了,便带雨化田同去永宁宫看她——让她不必忧心,万事自有朕做主,朕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她对朕的一片心意。”
那小内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记下皇帝说的每个字、并皇帝说话时每一个语气神情的细微变化,自回后宫复命了。
此后周太后、柏贤妃等闻着风声的后宫女子都派了人来打探消息,皇帝只对清宁宫的人还愿意说一句“事关重大,等朕决断之后,自会与母后说去,现下事情未定,母后身子不爽,也不必费心”之外,根本懒得敷衍,都是奉天殿的宫人打发了事。
皇帝只一边踱步,一边望着宫门,不时又回头看看永宁宫的方向,偶尔叹上一两口气。
如此千盼万盼的,一个肉墩子终于滚啊滚的,进入了皇帝的视线。
奉天殿前的广场很大,而奉天殿的阶梯也很长,这原都是帝皇的威仪所在,皇帝往日最是自得,就是今日,一开始对那皇子虽有期待、却也没多少怜爱。
然而看到那肉墩子一路在广场上滚过来、再艰难地一步步,爬着那些阶梯时,皇帝终于没忍住心中忽然汹涌的怜惜,几步冲下来,将肉墩子一把抱起,也不嫌弃那在阶梯上蹭得脏兮兮的小手小身子,更不嫌弃那分量十足的肉墩子搂着吃力,只管紧紧抱住了,转身走回殿中。
皇帝自己也给冷得够呛,但宫人端上来的第一盏茶、第一个手炉,却都被他递给了唐悠竹。
唐悠竹也不和他客气,大大喝了一口茶,手炉被他踩在脚底下,肉手儿捧着茶盏,眨巴着眼睛,十分天真无辜地赞他:“皇帝伯伯您真好,皇帝伯伯您真厉害,您怎么知道糖糖渴了捏?”
皇帝活了二十几年,除了皇长子在时几乎日日抱一回之外,不久前薨逝的悼恭太子都只在出生时抱过一回,便顾虑着万贵妃的心情,十天八日的才去看上一回。要说做父亲,皇帝虽不是新手,但此前真没多少父爱,原也不准备给这肉盾子多少父爱。偏偏此时给唐悠竹那么信任、那么理所当然地窝在怀里,再给那双怎么看怎么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一眨,心里忽然就软成一滩水,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之前的盘算至少这一刻都先浮云了,一出口就是:“傻孩子,什么皇帝伯伯?要叫父皇!”
唐悠竹就更加无辜茫然地转头看雨化田:“酥酥?皇帝伯伯是父皇,那酥酥是王酥麻?”
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唐悠竹那一张胖脸上看出其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样样和他小时候像极了的,明明他那时候宫里头还摆放不起西洋大照镜,而偶然在太后宫中照过几回,看到的也只是个不算瘦巴巴、但也没多少婴儿肥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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