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左右一看,白佑洲和白佑澄,他都不熟,还是老老实实地吃茶果吧。“福王可是倦了?”顾景偷偷打个哈欠后白佑澄压低声音问道,“本殿下这里有多余的香包,福王如不嫌弃,可拿去。”说着,就有侍者递上了散着刺鼻香味的香包。香味倒是不难闻,很是提神。顾景略略思考一下,示意莫谷尘将香包取来:“八殿下的好意本王可不敢辜负,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王府上有从南夏特意带来的香薰,明日可给八殿下送去。”“这香包可不值钱,福王怕是亏了。”白佑澄给顾景解释着,“福王才到东辰,自然无所准备。守岁的时辰虽说不至当真守到时辰,却也时间不短。为了避免困倦失仪,都会准备这样的香包。”
“倒是本王孤落寡闻了,”顾景点点头,他只知东辰守岁时间长,不是南夏能比的,但是对于私下准备这些小物件,可是一窍不通,“幸亏八殿下相助,不然只怕本王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失礼了。”“其实也不是每年都会用上,这几年父皇年纪大了,才在殿内守岁。”白佑澄一双眼睛弯着,笑容格外真诚。他本性纯良,虽说卷进皇位之争,可到底年岁小,众人总是有意无意地不让他沾染那些y-in私。又因为他出生时曾有世外高人给他算过,说是这孩子命里福薄,偏又托生到皇家,福气太大恐折了寿数,唯有多积善事,求上天延寿。所以也都看着他,让他往好处学,一来二去,y-in差阳错之下皇室倒是多了个纯良之辈。
台下窃窃私语不断,台上的东辰帝却是心里另有打算。太子羽翼渐成,澄儿恐怕压不住他,前些日子又查到太子不仅跟顾景教好,更是跟外境有联系,今日若不能给他个教训,只怕来日澄儿会命丧他手。
只可惜联系外境的人太过谨慎,才打探到就终止了音讯往来,既不知道和谁,又不知道联系多久。若是细节清楚明白,大可用这件事敲打敲打他。
“朕今日心里高兴,又逢年节。”东辰帝等议论声渐渐停住后,才宣布,“宫内观京城最好一处当属展秀楼,不如今日就上此处,观京城烟火,万家和乐。”
展秀楼是临风最高的一栋建筑,从城外看去尚且能窥得一星半角,华美异常。只是楼内多是奇珍异宝,又靠近后宫,所以平日封楼,难得上去看一次。故一听在展秀楼守岁,众人自然是欣喜。别的尚且不谈,单说这楼本身的装饰和楼内的异宝便可叫人大饱眼福。
顾景对此倒是兴趣缺缺,他宝贝见得多,也不稀奇这一次。比起登楼看烟火京华,他想回去睡觉。无j-i,ng打采地一看,就发现不止他一个提不起j-i,ng神,白佑澜也是如此。
不过比起提不起j-i,ng神,顾景觉得白佑澜对那栋楼,好像有些畏惧。
这就有意思多了,顾景饶有兴趣地看向白佑澜,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居然让这位爷能有些畏惧?
愤怒、伤心、惊讶,这几种情绪在白佑澜胸膛中翻滚,最终变成了浓厚的失望和心底一直未曾消失的恐惧。他端起酒杯,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一饮而尽。
他始终不明白,他做错过什么。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顾景看着白佑澜喝酒,也看见了他什么都没有的眼睛。
空洞的让顾景心疼。
他好像见过这样一双眸子。
他很心疼,他想抱住那个人,想安慰他......不能在看下去了,顾景想,自己不能再看了。
第20章
展秀楼上一用俱全,沈长清看得眉头紧皱。他对当年的事一知半解,对后果却是清楚得很,当年的真凶不管是谁,如今的东辰帝肯定是没安好心。他扫了眼长风的位置,皇宫之中暗卫不能隐藏,要集中在一起。这话自然不能当真,但是各位皇子都有自己亲信护卫,为了明面上的尊敬,自然是要听从。至于私底下,就不是那么安分了。
可是这楼内建筑复杂,又是极少被外人踏足的领域,只怕皇帝突然发难,在暗处的人会来不及支援。青岚的武功底子倒是比白佑澜强些,另外一个是用毒好手,应该不会出太大差错。沈长清跟着众人坐下,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白佑澜,他离白佑澜的位置较远,可万一太子爷出了什么事,他受到牵连的机会小。
在白佑澜出事的情况下,沈长清必须要保证自己安全,稳住太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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