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 若有什么用得上侄儿的地方,还望伯父勿要吝惜言辞。”
“这是自然。”
这时候,各营帐也都接到了消息,虽然众人心中隐有怨言,但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也关乎到他们自身。
连五大世家的小公子都能受伤,谁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难保到最后这把火不会烧到他们身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各回各家,老老实实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比较划算。
至于萧媺,她脚扭伤的消息也已经被放了出来,有卢照宛中箭的事在前边压着,她这边倒是没有再掀起什么轩然大波,顶多有那么几个嘴碎的人念叨两句,将此事作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在这种所有人都将眼光放在了卢家小公子中箭的事情上的时候,贺清时的反常便显眼起来。
其实就算不是在这种情形下,他的反常也还是很招人眼的。
譬如在邵晋和他说话的时候,经常说着说着贺清时就陷入了沉思,等邵晋终于发现不对向他询问,他却又总是说没什么,更令邵晋感到惊悚的是,他偶尔转眼看到贺清时,竟然会看到他一个人眉眼含笑的样子。
在回城途中,邵晋终于忍不住,拉着贺清时语重心长地问道:“老贺,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
贺清时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檀木桌,回想道:“上次你这么问我的时候,是看中了翰墨轩的那方端砚。”
邵晋:……
邵晋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腔情思就这么被逼不得已地中断了。然而相比之下他觉得更不容易的其实还是他自己,和贺清时搅一块儿搅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厌倦,他真是善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然而心疼归心疼,正事也不能耽误。
毕竟放眼王都他也就这么一个至交了,得赶紧在他走上歧路之前把他拽回来。
他还记得最开始认识贺清时的时候,那个时候,诚勇公贺临一家刚从平京迁到王都,紧接着就把自己的儿子贺清时放到了国子监。
贺清时这个人吧,从小到大都这么副样子,闷葫芦一样,用寻常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在王都土生土长的权贵世家里的公子小姐,身上都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小姑娘们还好,光是看着贺清时这张皮相,就恨不得长在他身边,而对于小公子们而言,却更让他们恼火了:本来咱们一帮人横行霸道逍遥快活,结果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来了个比自己更傲的人,一向和自己在一块儿玩的小姑娘也都把心偏到你那边去了……这种事换谁来谁不恼火?
于是大家就自发组成了一个临时小团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贺清时欺负得不敢来国子监。那时候恰是他与宋饮州最不对付的一段时间,眼看着宋饮州加入了那个小团体,接着连带着宋饮州所在的小团体全被贺清时教训得落花流水,邵晋自此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活着面对宋饮州的真谛:和贺清时结成同盟。
贺清时吧,傲是真傲,不过可能因为当时年纪小,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酷无情,身上还有点人性。在他死缠烂打了一两个月之后,贺小公子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让他跟在身边鞍前马后,没想到他这一跟,就跟了十几年。
十几年里,他们从最开始一同上国子监,一同读书考试,到最后一同考科举……哦,没能一同考科举,要不怎么说贺清时惊才艳绝呢?大家都是一起读的书,偏他就能比别人早几年科考,还能一举夺魁,直上青云。
不过,直到现在,他们两人也还是一起上朝,一起喝酒。
时间可真是个好东西,经历过时间的沉淀之后,还能留下来的往往就已经是最珍贵的。
终于意识到自己想着想着就想偏了的邵晋连忙悬崖勒马及时回神,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贺清时想了下,摇头:“你指的是什么?”
到这份上了都还不老实,邵晋拍了拍桌子,循循诱导:“事出反常,必定有妖,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从一开始坐上马车,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在营地里看到萧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这一会儿沉默一会儿傻笑的,莫不是?”
贺清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莫不是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而现在孩子的娘找到了你?”
贺清时:……
他以前一直以为邵晋是脑袋上缺根筋,现在他才发现他是可能缺心眼儿。
他气极反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毕竟我也浸淫大理寺多年了,我跟你说,这种事情,你可千万别放着,得当断就断,否则等以后事态发展起来,你想反悔都来不及了。不过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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