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嘴,复又闭上,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她是想说联姻,因为无论怎么看,能够让一个家族突然重视起一个身份低微的姑娘,无非就是因为这个姑娘身上有足够能引起家族重视的价值。
而这种价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体现在联姻上。
但是她开不了口,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是对所有女子的侮辱,同时也是对她的侮辱。
凭什么一个姑娘最重要的价值就是在联姻这种事情上?
退一万步讲,不考虑这些因素,崔家适龄的,可以联姻的姑娘也有很多,为什么会是崔菱歌?
她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知道。”
想到前几天接到的密信,郑晏藏在云袖下的手陡然攥紧,他轻声道:“因为齐王。”
他抬眼看了眼郑徽的神色,弯唇道:“是姑姑想的那样,却又有些出入。”
玉树临风小夏整理 “崔家想把崔菱歌送到齐王身边,不是因为她是崔家的姑娘,而是因为崔菱歌这个人。”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没有崔菱歌的存在,他们也会找到这样一个女子,她能懂得琴棋书画,也通晓诗酒花茶,最重要的是,她与故齐王妃,有着九成相似的容貌。”
讲了这么久,郑恽总算听懂了这么一句,还不等郑徽反应,他便开口问道:“崔家疯了吗?”
郑徽也看向郑晏,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好像又有些不明白。
64、第六十四章(捉虫~) ...
“崔家……没有必要这样做啊……”因为迟疑所以郑徽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充足的底气, 作为一个长久陪伴在郑晏身边, 亲眼见证了他是多么天才的郑家人,使得她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会下意识地相信郑晏。
故而,她所持有的怀疑仅仅针对崔氏送女这件事本身。
郑晏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往那方面去想。是后来接到的一封密信,提醒了他。
而很多时候, 其实只要稍稍转变一下观念,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世上本无难事,是庸人自扰之。
“权欲, 金钱,名利, 都是能够惑人心智的东西,有的人,就算已经站在最顶尖的位置, 他也还是会觉得不够。”
“何况,他还没有站在那个位置, 自然是免不了心急。”
“这个人你们都知道, 崔升。”
郑恽与郑徽对视一眼, 他们确实是都知道。
崔升,崔家的少家主,因为老家主崔荣身子尚还康健,又有老妇人从旁佐助, 所以就算已近知天命之年,他还没能掌位。
崔家近些年来愈发低调,崔升一来不是掌权人,二来有没有成下什么大事,在世家圈子里也渐渐没有了话题度。
只是偶尔提到崔家又有什么事的时候,旁人才会猛然想起一般叹口气:崔老家主还没退位呢?这样下去,崔少家主日后还能在那个位子上坐几天啊?
“与其说是崔家疯了,不如说是崔升等不住了。他当然不可能和自己的父亲抢,但是在接掌崔家之前,他也不可能这么干等着,按部就班地走崔荣给他安排的路,他熬不动了。”
“所以你就把这事捅给了郑家?”邵晋眉梢轻挑,啧声问道,“你怎么不把这张牌攥在手里,留着以后对付崔家呢?”
“而且,你怎么就确定,郑家知道这个消息就一定会有动作?本来五大世家里就是崔家独占鳌头,他权势再大些又有什么,七和八有区别吗?不都比六大?”
贺清时看他一眼,哂道:“七和八没区别,七和七十呢?”
他的话语声很轻,窗纸上映出屋内摇曳的烛光,低垂着头的邵晋抬眼看他,扯了扯唇,无声摇头。
不可能。
贺清时却不动摇,甚至脸上神情也一分未变,眼神坚定如同山尖雪,江下冰。
“真的?”
贺清时低下头,轻轻吹开手中绘乳燕春柳的茶盏上的浮沫,呷了口茶。
邵晋的二郎腿一下子垮下来,他想起身走到贺清时面前,却不小心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下,一下子连人带椅子摔倒,贺清时皱了下眉,却在看到邵晋身前那团活物的时候,脸上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走过去,无视邵晋伸出的手,将地上的小东西抱了起来。
邵晋怨念地收回手,这时候却也看清楚了绊倒自己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忿忿地指着贺清时怀里肥成一团球的花猫,恨声问道:“你养的?”
贺清时看向邵晋,神色略有些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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