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禀报说长公主到了城门口时,才命车夫驱了车到公主府里等着。
“堂姐,这些日子你在琼阳过得怎么样?可还好吗?”
“都好, 你呢?没和那些千金小姐起什么争执吧?楚王叔和婶婶给你相看得怎么样了?蔺玉蝶等人后来可还找过你的麻烦吗?”萧媺应下,又问了几句。
萧妤自是一一认真作答:“自从您走了, 这王都是愈发无趣了,连带着我也惫懒下来,鲜少出去走动, 又何来争执一说?至于相看……”她略有些扭捏地说,“堂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的名声摆在那里, 谁敢应下这门亲事?蔺玉蝶她们, 后来我们也没什么交集了,再说,要说找麻烦,也该是我找她们的麻烦啊!”
两人说着, 萧妤又道:“不过今天嘛……说来也巧,正好是蔺玉蝶办花宴的日子。自从上次我们遇见,她可是夹着尾巴做人过了好一段憋屈日子,好不容易今天得了个可以在众世家千金贵胄公子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没想到您却回来了。”
“顿时原本答应来参加花宴的公子千金一下子便反悔了一大半。这些人里,有的是尚且记得当初我们之间的那场龃龉,有的是心慕您的姿仪风采,另外剩下的那些姑娘,则都是为着今日来迎您回城的那些青年才俊了……”
听见萧妤这般打趣的话,萧媺倾身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久没见,你这张嘴是越发地能说会道了!”
萧妤讨好地笑了笑,道:“我听邵晋说,贺大人与堂姐您?”
萧媺收回手,片刻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妤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觉得这个时候她好像应该说点什么,但是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到要说什么。
憋了半晌,直到脸都憋红了,她才磕磕绊绊地道了句:“祝……祝你们百年好合?”
萧媺:……………………
她不知道为什么才半年没见,这个堂妹就已经傻气成了这样。
与此同时,贺府也正热闹着。
“长公主竟然真的能眼瞎到看上你啊?”邵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也因为看不下去,偷偷跟长公主说过几句贺清时的好话,可是,长公主就这么容易被他打动了吗?
看到面前人眼里一片阴晦,甚至他还隐隐感觉到似乎是有山雨欲来之势,于是连忙补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长公主能看上你,那她眼光可真是太好了!”
贺清时淡淡瞥他一眼,总算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转而问起这些天里王都的形势。
邵晋虽然总是没个正形,但是一到正事上还是靠得住的,他沉吟一会儿,道:“那天你写信来让我们想法拖住齐王,正巧卢家发现齐王的岳家商氏似乎是一直对他不满,而当初能娶了商氏嫡长女,本就是齐王使了计。所以卢家就找了个由头把他有意续弦的事透露给了商氏,果然引得商家公子给他去信质问此事,齐王写信安抚了商氏一番,紧接着就忙着遮掩这些天里与崔家的往来……”
“崔家便也颓靡下去,行事也低调了许多。至于内宅,郑夫人找人在崔家嫡小姐耳边嚼了几句舌根子,那崔净月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但凡有机会定要抓着崔菱歌大闹一场,也是热闹得紧。”
“眼见着崔家内外交困,原本打算攀附的一些小世家也都渐渐没了动静,一个两个都在观望着。”
“卢郑两家愿意联手,李家本就是萧氏家臣,那王家呢?没有人去探过王氏家主的口风?”贺清时问道。
邵晋摇头:“不是没人去问,而是什么都问不出。王家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素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只管关上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主沉浮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他们若是一直这么安分下去,就算崔家得势,说不定为了安抚人心,也不会动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没有表态的必要了。”
“我记得,郑夫人前夫便是王家人?”
“是。”
贺清时垂眸:“那明天我们就去郑府拜访拜访吧。阔别多日,是该与故人打打交道了。”
晚风轻拂,吹起满院桂香。
贺清时与邵晋又聊了一会儿,将他送走后,坐在窗前望着天边明月,忽然想起阿媺,她现在,该是已经进宫了吧?
*
萧媺确实是在宫里了。
到了晚间,宫中灯火次第亮起,靠着岸的两边积玉池面上倒映出两边华灯交映的繁华景象,一轮明月沉在水底,明亮又冷清。
积玉池中有一小亭,名曰拜月。
萧媺此时,就坐在这拜月亭中,在她对面,是贵为九五之尊的帝王,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萧琮。
其实今夜本该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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