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度堪堪可与学了十几年中文的人乍然去学英语相媲美。
可东方朔不知道这些啊,落在眼里便只觉自己这个小徒弟悟性委实不怎么样,当chū_yè观星相怎会觉出她与自己有师徒之缘,难不成只为救她性命不成?现如今回过头来琢磨这些为时已晚,少不得只得再多花些心思教导罢了。
阿娇若是知道她师父已经把她归入“孺子不可教”那类人,甚至怀疑起当初收徒的正确性来,定然要吐血三升、卧床三月不可。成年人学东西本就不如少时快,她的身体虽年纪不大,思维却已是与东方朔一般的成年人,况且她又不是那等惊才绝艳之辈,纵然功夫下了不少,进境也委实不能太过苛求了。
待阿娇将将能看懂竹简上的曲谱时,东方朔已将她的洞箫制成,其形通体碧绿,上刻有“漾水”二字,是她自己为箫起的名儿,请东方朔刻上去的。
阿娇私心里想着,既然师父的琴名“绕梁”,绕梁能有三日不绝,那她的箫便名“漾水”,其音能使水波为之荡漾。
现在自是不能的,但好歹是个念想不是,东方朔乍一听到她这个名儿,还很是夸奖了一番,说她虽然悟性不够,却很有些韧性。
阿娇心里其实不很想要这样的夸奖。
能吹上师父为她制作的“漾水”,阿娇还是很开心的,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人小体弱,气息不是很足,吹出来的声儿便“呜咽呜咽”的叫人听着牙痒。
东方朔忍了几天,终于决定暂时先放下乐理的实践课程,转而教她学武。
其实他原本也打算教阿娇练武了,所谓文能识理武能健体,既学了文,那便连武也一起学了,算是不枉他教她一场,如今既然因气息不足而练武,那便也正巧齐活儿了。
自古学武都是从蹲马步开始的,既练耐力又练腿劲,然后阿娇的日程里便多了一项扎马步,她也才明白没有最折磨只有更折磨。刚开始扎马步的时候,她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每每到了晚间,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第二天,还是得在师父的督促下继续练,阿娇硬是凭着自己的一股子韧劲儿支撑了下来,
这与练字和学乐理的折磨不同,扎马步虽然累得全身酸痛,她却从来没有一丝马虎。估摸着是她那一辈人从小到大有一个武侠梦的缘故,初初学扎马步时,阿娇曾问过师父,学武学成了能不能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她真的很疑惑古代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轻功”,得到东方朔饱含鄙夷的眼神一枚。
据她师父的说法,武学练到极致也不过能翻个墙或者借助媒介上个屋顶,至于像鸟儿一样飞这种真不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然后阿娇明白了,“轻功”什么的果然是武侠小说杜撰出来的,其实道理也很简单,练武练得再极致,也不能脱离身体天生的桎梏不是。
总之扎马步阿娇扎得一丝不苟且没有任何怨言,纵然没有轻功,能提把剑充一回女侠她也就知足了。或者哪一日能提着“漾水”像东邪黄药师一样潇洒一回,那就更好了。
从此以后,阿娇起床后先扎一个时辰马步,跟着师父学习一个时辰,再练习半个时辰书法,然后用午膳。下午学一两个时辰乐理等杂学,晚膳前再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用晚膳。晚膳后的时间留给她自己总结当日所学,该背的背,该练的练。
给着全才当徒弟果然不是省心的,阿娇弱小的身躯和不是很坚强的心灵日日饱受摧残,竟也让她活过了这么些年,且越过越适应。
所以摧残着摧残着,阿娇也便成了受虐狂!
她也曾问过师父,是否真的要将她调/教成如他自己一般的全才人物,结果她师父看着她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一言难尽。
阿娇气得好几天不愿意理他,怎么,他的意思是她真的很差,认定了她学不成这些东西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他当初还收她做徒弟做什么,让她就这么病入膏肓、一命呜呼岂不干净!
见阿娇闹别捏,东方朔更加头疼,他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像阿娇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又哪里会哄她,若是她一直乖乖听话,那自然万事好商量,可她闹起了脾气,东方朔便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看过那么多书,可没有一本书教过他该怎么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姑娘啊!
好在阿娇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过了几天便自己想通了,她本就不是天资十分聪慧之人,师父所为也并非不对,她又何必去生这个气呢,这么想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形容,乖乖跟着师父学习,时不时插科打诨一番,作为生活的调剂。
见她终于恢复正常,东方朔面上不显,心中却着实松了一口大气!
☆、年岁
日子很是平淡地延续着,这一年,阿娇十四岁。
东方朔端坐在书房里读竹简,听着院子里不绝于耳的呼呼呵呵之声,嘴角不自觉现出一抹淡笑。
与平日一般,这个时间点阿娇正提着木剑在院子里比划,扎了近两年马步,确定她的根基打得非常稳固后,东方朔才开始真正教她习武,据他所说,马步是所有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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