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倩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自把朱贵关进柴房后,这酒店的确安静多了。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大战前总是最宁静的,大家都在静静的喝着茶,只有杨再兴在那儿喝着酒。
时间如同眼前的茶酒,在不知不觉中消逝,直到猴子兴致激昴地跑进来报告,这才打破那既有的宁静。
他报告的内容很简单,说是有首打渔船正从梁山泊的深处驶过来,看样子像是冲着酒店来的,而且那为首之人,好像是个女的。
“好像是个女的?”秦昊眉头微皱,对猴子的观察工作表示有些不解,“你的眼睛没毛病吧?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猴子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公子,小人的眼睛尖着呢,只是那为首之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是男是女,还真的有点分不清。”
“不男不女?”
秦昊望着猴子,真想一脚将他踢到河里喂鲤鱼,伸手在他的额头敲敲道,“亏你们在梁山潜伏两三天,在这梁山之中,除那母夜叉孙二娘外,还有谁是不男不女的?”
“孙二娘?女的?”
一听说对方来的是个女的,杨再兴跟马扩面面相觑,各自在心里格登一下,好男不跟女斗,这仗没法打呀?
杨再兴搔搔头,将目光投向田小倩,喃喃地道:“田姑娘,小青姑娘跟灵山姑娘都不在这儿,你看那孙二娘,我跟马兄都不好意思出手……”
田小倩知道他们的心思,笑笑道:“两位哥哥但请放心,小妹既然跟随秦昊来到梁山,自然遵从两位哥哥的安排!”
田小倩的话音刚落,一位妇人便如旋风般的冲进酒店,一脸的横肉,一脸的粉,还露着白花花的大胸脯,刚一站定,胭脂水粉便抖落一地。
现场很安静,安静到一片落叶落下都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孙二娘是开黑店的,她的警觉是天生的,一进酒店便觉得气氛不对。
站在那儿,游目四顾,酒店里没有朱贵,也没有那些点头哈腰的小二,有的只是几个少年郎在那儿静静地喝着茶。
双目阴沉,缓缓地扫过众人的脸,最后落在秦昊的身上,深深地吸口气,逼视着秦昊,缓缓地道:“你就是秦昊,朱贵呢?你们把朱贵怎么样了?”
秦昊轻轻地喝口茶,慢条斯理地笑笑道:“你说的那个朱贵呀,他不喜欢坐在客厅里,他说他喜欢坐柴房,所以,他跟他那些伙计都在柴房里呢!”
孙二娘的嘴角一阵抽缩,牵扯着脸上的肌肉,胭脂水粉犹如墙壁一样的剥落,或许是心情激动的原因,白花花的胸脯也在那儿起伏不定。
好半晌,才缓缓地道:“你们要的,不过是赖八。把朱贵放了,老娘这就上山,把姓赖的押给你们!”
“一个地皮无赖,何必兴师动众,涉足千里?我们的目标是整个梁山!”秦昊慢慢地转动着酒杯,他的话仍是那样的轻柔,仍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嗯……嗯……哈哈……”
孙二娘忽地嗯嗯哈哈地笑了,笑得有些花枝招展,笑得有些透不过气,右手还不停地抚摸着那白花花的胸脯,好半晌才止住笑声,冷冷地道:
“小哥儿,听说你是登州府有名的学子,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咱这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连朝廷的数万兵马都莫可奈何,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拿下梁山?”
田小倩见孙二娘在那儿笑得前仰后翻,脸上的胭脂水粉犹如面粉一样飘落,真是恶心到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地步,眉头微皱,冷冷地道:“拿下梁山,有何可笑?”
“可笑,当然可笑!”
孙二娘拍拍白花花的胸脯,“这恐怕是老娘今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小娘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年岁也不大,老娘劝你别跟他们搅在一起,免得误了小命。”
“误了小命?”
田小倩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轻松,“在这个世上,能要本姑娘命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
说到这儿,语锋一转,忽道,“孙二娘,听说你在十字坡开过黑店,做过人肉包子,看你一个妇道人家,当真那样的心狠手辣?”
孙二娘斜着眼睛,嘿嘿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老娘开过黑店,还敢跑到梁山来送死?真是不棺材不落泪,你们几个,识相的就将朱贵送出来,否则,别怪老娘心狠手辣!”
秦昊轻轻地喝口茶,将茶杯轻轻地放回桌面,望着孙二娘,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冷冷地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本公子就在这儿坐着,有本事就过来取吧?”
孙二娘仍然在笑,虽然笑的背后杀机重重,却站在那儿一动没动,跟秦昊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自己没把握杀秦昊之前,必要的警觉是有的。
对孙二娘的心思,秦昊也看得很透,见她站在那儿,既不接话,也不拔刀,又笑着说道:“孙二娘,别说本公子不给你机会,本公子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叫你的人回梁山报信。”
“好!”
这一次,孙二娘很干脆,双膝一盘,干脆坐在地板上,而她身后的两个喽罗,在得到明确的指示后,拔腿就跑回去了。
不愧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秦昊对孙二娘虽然有些厌恶,但对她的这份勇气,还是蛮佩服的,有心打破眼前的沉寂,笑笑道:“孙二娘,知道我们为何不动手吗?”
“当然知道,那是因为老娘在你们的心目中,还不够份量!”孙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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