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节奏的呼吸声立马消失不见,她没来由的心慌,伸出指头上前想要探一探对方的鼻息。
孰料还没凑近就被人一把攫住了指头,昏黄光线下的那双眼眸灿若琉璃,带着满满的警戒,继而又慢慢松懈下来,一点一点涌入温柔笑意。
她抽回手指,嗔道:“你做什么那么凶,我指头都快被你弄断了,难道大半夜还担心有人潜伏进来杀了你不成?”
“是有些担心。”段离宵眯着一双眸,轻轻的道。自懂事开始便活在威胁和警惕里,记忆里也有好多次差点因为熟睡而遭暗杀,折腾几年后他便比常人浅眠,稍微风吹草动身体就自发性的清醒。只是这个缘由她不知……当然,他也不会说。
本来是极端调侃的一句话,却换来这般严肃的回答,李冉冉愣住,好一会儿才贴过去摸摸他的额头,小声道:“没发烧吧?担心我暗算你?”
他好整以暇的半撑起身子,恶劣的拽一拽她的长发,轻笑道:“你舍得么?谋杀亲夫的大罪担得起么?”
李冉冉老脸一红,很没出息的哽在那里,这个时候,若是琼瑶剧,就该娇笑着捶打他的胸膛,用能滴得出水的声音撒娇:“讨厌,你坏,谁说要嫁给你了……”
但是——
挣扎了一小会儿,她觉得自己目前的长相还是很不适合扮演狗血言情的女主,于是退而求其次,圈着他的脖子认真道:“我一定要死在你前头。”
段离宵皱眉,低斥:“胡说什么。”
李冉冉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眯缝着眼瞅他:“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几个销 魂的美人,自此夜夜笙歌,乐不思蜀,若干年后,也许连我的长相都记不起来了。”
段离宵故作无奈的叹气:“美人大多难伺候,你这样的刚好。”
“是啊……”李某人也不生气,幽幽的感叹:“你看你就很难伺候啊,性格阴晴不定,若你做了皇帝,必定是天天有人为你掉脑袋。”
“我很好看?”
“好看啊。”李冉冉侧过脸,细细瞅他,开始掏心掏肺:“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有多惊艳,当时就在想,这般美貌怎么会是个男子,着实浪费了。”
“比任何人都好看?”
李冉冉囧了一下,这家伙平时也没那么在意皮相问题,怎么此刻却这么刨根问底起来,她皱皱鼻子,安抚小孩子一般重复:“你最好看,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所以冉冉便不要再看着别人了,只要看着最美的那一个就好。”他微微别开脸,说这段话的时候有些拗口,像是有些面子挂不住。
原来他还是很介意啊,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用美貌做武器了……李冉冉莞尔,软软的把脸往对方身上蹭了蹭,忽而又想起什么,担心道:“你为何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他斜睨她一眼,凉凉的道:“我又不像你,睡觉还打呼。”
李冉冉恼怒:“我没有和你说这个!我是说……为什么我都听不到你呼吸的声音……”
“内力修为到一定境界的人都能控制自己的吐纳。”他扯扯嘴角,揽着她坐起身,“你每夜都不好好睡觉,老是疑神疑鬼,若真是失眠,不如做些别的事情。”语毕,他翻手弹指,熄灭烛火。
室内恢复黑暗,惟有月色清冷,透过窗映射进来。李冉冉没来由的紧张,一阵脸红心跳,揪着他衣襟的手也开始用力,心虚道:“我们这样不好……”
他低低的笑:“如何不好?”
“你知道……这种事最好一周二到三次比较好,做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忽而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报纸上读到的报道,纵 欲伤身,是这样说没错吧?
良久都没有回应。
李冉冉正襟危坐,以为自己的拒绝伤害到了某人弱小的心灵,因为据说……男人求欢遭拒会很挫败——
果不其然,某些人低眉敛目,看上去好不可怜,她心里一软,伸长手臂环住他结结巴巴的道:“好、好啦……其实……”
他倏然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接过话道:“其实我只是想提议带你出去散散步。”说罢自顾自的起身,披上外袍,好整以暇的靠在书桌边,见对方仍是一动不动的盘腿呆坐在床上,不由促狭笑道:“不然冉冉以为我想做什么?”
李冉冉哽住,羞愧得无以复加,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本质很邪恶,一看到他熄灯的动作就想到……但是、但是也不能怪她啊,前几次就是在那样的氛围下……
想着想着好不容易降温下来的脸颊又飞上红云,她懊恼着拍打自己的脸,无故迁怒:“都怪你!”怪他将她带坏,怪他过分迷人,让她不知不觉在扑倒和反扑倒的游戏里沉迷过深……
“好,怪我。”他也不问她此话是何含义,微笑着颔首,冲她伸出手:“走吧。”
李冉冉难得见他如此包容又温柔的面容,一瞬间就被俘虏,她探手融入他的掌心,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忽而皱了眉:“为什么手那么凉?”太过冰寒的温度,让她窜起不安的感觉……
闻言段离宵一愣,继而无谓的笑笑:“一直都是那么凉的,别想太多。”
李冉冉点点头,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最近不知怎么,她一直有莫名的第六感,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她,但仔细的观察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真是叫人郁卒……
甩甩头,她决定还是暂时放下这些恼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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