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问:“你还会回来吗?”
幽州困局已解,我还要搬兵去易州,倘若日后没有战事,只怕我是不会再到幽州来的,于是我道:“我一来就代表着又有战事了,你还是不要盼着我再来了。若是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到长安去。”
与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也是无益,于是我将酒坛绑好之后,便转身出城了。易州之危刻不容缓,我还要快些赶到檀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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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我孤身一人前来,没有手下,也没有旗手鼓手。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喊道:“檀州守将何在?霍徵前来叩关!”
从我喊第一声开始,我便看到城上有人在探头探脑,但始终无人站出来说话。我也不搭理他们,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大概十多遍的时候,孙乾冒了出来,惊喜道:“是霍将军!将军是得胜归来了吗?”
我没空与他废话,只是道:“请见宁王。”
孙乾默了一默,期期艾艾地道:“真是……十分不巧……宁、宁王他……他染了风寒,不能起身……”
四月中的天气,哪怕是檀州也没有太冷,楚煊再怎么身娇肉贵,也不会染上风寒。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但我却不得不见他。路上接到李信传书,说是易州的突厥足有十万,易州守军再加上师父带去的援军也只能凑出六万,其余各路征调的援军尚不知几时能赶到,何况易州本就兵备不足,师父又没带多少辎重,突厥那边带兵的又是名将达斡,两边打得很是艰难,甚至可以说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霍徵请见宁王!”先前为了求先帝放了王勇,我能在紫微殿外冒着大雨跪了几个时辰,楚煊不过称病,岂能令我离开?
孙乾很是为难,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躲进城楼去了。
“霍徵请见宁王!”
我一遍又一遍地站在楼下喊,大约喊了一刻钟,喉头都泛起些血腥味,城楼上才又出现一个人理会我。那个人是楚煊的近侍,名叫奉剑。他抱臂立在城头,冷声道:“霍将军,我家大王的确是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还是请回吧。叛军之将,也敢回这里来,大王没下令把将军抓起来,全是看着从前的情分。”
他不说最后一句,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既然他讲出来,我就断断不能忍。我喝道:“事实如何你还不清楚吗?秦仪是怎么被我带走的不记得了是吗?不记得没关系,某倒是很愿意帮宁王回忆回忆!”
奉剑大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我翻身下马,作势就要跃上城墙。
奉剑到底担心楚煊的安危,连声道:“霍将军稍安勿躁,切不可轻举妄动!属下这就去请大王!”
等他走远了,孙乾与一干军阶较低的旧部才钻出来,大声道:“将军干得漂亮!狗仗人势的东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楚煊不愿意开城迎战,但我的旧部我是知道的,龟缩不出不是他们的脾性,多半会闹起来。没了秦仪,弹压他们的多半就是奉剑,大概他们看奉剑是格外不顺眼,眼下我让他吃瘪,孙乾他们也是格外高兴的。只是我此行借兵多半是不能成的,他们还要被困城中与奉剑打交道,万一他是个心胸狭隘的,岂不是大事不好?
于是我冷脸道:“起什么哄?没你的事就自己一边待着去!”
孙乾不情不愿,但我的话倒是不敢不听,便也退回了城楼,一边走还拉上了一同看热闹的兄弟。
我在城下等了半个时辰,等得都在想究竟要不要爬上去抓了楚煊说话的时候,他才施施然登上城楼。
身上穿了件滚了金边的月白暗龙纹直裾,外面披着霜色大氅,头上戴着缀白玉的远游冠1,腰上系着青玉盘螭佩,倒是如在长安一样的打扮。楚煊本就生得白净阴柔,这样一身更显得文质彬彬。只是他现在还是一军主帅,这样打扮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听说大王抱恙,也不知大王是什么病?吃药不曾?”我知道自己这话很不好听,可现在我已经不能对着楚煊好生说话了。
楚煊面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温温和和地道:“有劳将军垂询,普通风寒而已,不妨事。”
“普通风寒?听奉剑这么一说,还以为宁王缠绵病榻病入膏肓了。”
“底下人大惊小怪罢了。倒是一片忠心。”楚煊依旧笑着。
我不想再废话,干脆道:“既然大王无碍,是不是可以开城发兵了?”
“开什么城?发什么兵?”楚煊有些惊愕的模样。
“突厥破了幽州直取易州去了,眼下元帅驰援,加上易州守备不过六万人,突厥领兵的还是名噪
一时的大将达斡,若檀州不支援,易州便危险了。”
楚煊顿了顿,才道:“可檀州目前也只六万人,总还是要留着人守城的,少说也要三四万人,也只能抽调出两万而已。”
“两万人难道还少了?”我冷笑,“如今突厥人都绕过幽州妫州打到易州去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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