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来檀州?需要这么多人守城?”
“两万人的确不少,可伯英啊,你想没想过,我们来檀州多久了?两月左右,我们才带了多少粮草?守城不动尚可一顿少用些米面粮食。可一旦打起仗来,吃不饱饭……你莫忘了,当日拟于李都督出城,借了城中乡绅的粮草,他们不找人还吗?你们一走了之,自然只有我来帮你们还……”
“少说废话!我只问你,开不开城?借不借兵?”我怒火中烧,忽然很想飞身上城揪住他暴打一顿。
楚煊慢条斯理地道:“不是我不想借,而是实在无兵可借。至于开城……伯英,最初的情报说突厥只有三五万人,可现在呢?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十万!可见突厥狡诈,不得不防。说着是都去了易州,谁知道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万一骗得易州守将倾巢而出,再有数万军队转攻檀州,难道你们还想腹背受敌?”
他说得很是轻巧,乍一听竟还有些道理。可突厥一共才有多少人?即便他们男女老幼全民皆兵,一气派出十万也算是倾巢而出了吧?难道他们自己的领土便不需要人镇守了?
我沉声问道:“这么说,宁王是不愿意出兵相助了?”
“不是小王不愿,而是……”
“你只回答我,是或不是!”
楚煊沉默片刻,终究道:“是。”
“很好。”怒极,我反倒笑了出来,“大王这主帅做得很好,不伤一兵一卒,不费一刀一剑,坐享其成便是了。既然大王不愿意开城,霍徵也不想做这么个讨嫌的人。大王就好好守着城吧,永生永世不要出来才好!”
说完,我翻身上马,也不管楚煊接着说什么,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不开城就不开城,不借兵就不借兵,独我一人便够了!
热血与怒意一股脑地涌上头,烧得我耳畔嗡嗡作响,策马如飞一般往易州赶去,劲风从面上略过,亦不能减去面上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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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得马儿都累了,我才找条小溪停下来,放马去喝水,自己则找了棵树坐下来,解了出幽州时公孙霓裳给我的白玉腴,就着坛子喝了一口。
酒里面浸了肥猪肉,口感变得十分温厚。一口酒猛灌下去,没有想象中那种一蓬火在口中炸开的感觉,反倒让我清醒不少。
我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是求楚煊借兵借粮的,易州急需,怎的因为他几句话便发了脾气说走就走呢?事关易州存亡与六万将士安危,忍一口气又能怎的?
我在想要不要返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远远有人在喊“将军”“霍将军”之类的话,伴着一阵马蹄声朝我靠拢。也不知来的是敌是友,我放下酒坛,手按在佩剑上,一有不对便准备冲上去。
“霍将军等等!我们跟你一同去!”一支骑兵朝我奔来,看服色是我熟悉的,应该是自己人。
我凝神一看,才发现当先打头的一人是孙乾,他身后好几个低阶军官也很面熟。他见到我大喜,连声道:“可算赶上了!将军,我等愿意驰援易州!”
“你……怎么出来的?”见不是敌人,我才松了口气,却很是惊讶。
孙乾勒马,翻身下来走到我跟前,其他人也纷纷下马聚了过来,乌压压一片人。孙乾道:“末将在城上与宁王说,大王不派兵可以,但末将自请驰援,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带走,战马是自己的,只把马牵走、刀配上就行。”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四下里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我既震惊有感动,“好!很好!不枉我从前用心带过你们!但宁王怎么放你们出城的?”
“我们这些兄弟,看不顺眼宁王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就想走了!当日将军悄悄出城没有带上我们便罢了,今天却不能不跟。一个两个人说也就算了,宁王可以命人带下去军法处置,可这么多人一起请命,那架势就像他不答应我们就要扑上去撕了他,他不敢不答应。”孙乾憨憨地笑。
想想也对,楚煊不是武人,弹压住这几万人一向是靠着亲王的身份。但他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连他的身份也不愿顾忌。这么多人请命,再不答应,只怕是要引起哗变的。
“你们来了多少人?”我望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暗暗猜度。
孙乾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奈地道:“来得不多,也只有两千。”
虽然我知道不多,但两千……几乎可以说是无济于事。
大约我的神情太过明显,孙乾连忙道:“将军容禀,实在不是末将无能带不出人,而是……这净身出户一样,多少人看着都跟叛军无异,不敢跟着走;宁王本来也不愿意放我们走;末将走的时候特意点了一下,父子同军的吧儿子留下了,兄弟同伍的只能让兄长走……”
“不必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此去易州生死难料,又没有调令,连军需辎重也不足,能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来,其实也是十分不易了。
孙乾搓着手道:“将军……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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