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没他那个吊儿郎当的天资,闻言只得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擦头发。
程晏迟再次伸手想去拿帕子,就被她躲了过去。
顾棠华上下看了一眼他的样子,说:“你带干净衣裳没?”浑身湿透站在这儿像个什么样子?
程晏迟站在庄子大门前,摇头叹了两声。
实在失策……他本来之前就是想着要赖着她,所以带了行李的,甚至因为担心她真的会不搭理自己,所以他还特意带了两天的干粮一起,结果那两个包袱他下马车的时候给忘了。
虽然程晏迟对闫先生的事接受得比莫陵要坦然,但是也不是不在意的,所以当时就没想起来这事儿。莫陵赶着马车走的时候他还在想呢,像是忘了什么事儿似的。
可惜没想起来,现在倒好,真被赶出来了。
不过好在这儿离闫先生那儿不算远,他往年经常在闫先生那儿一待就是几个月,所以有他的衣裳在。
顾棠华把程晏迟赶走了,坐在梳妆台前有些心神不宁。
程晏迟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可她这儿也的确没有让他换一身的条件,只能让他赶紧回去……也不知道先前他说的莫陵赶着马车走了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他怎么回城……
顾棠华摇了摇头,他应该没那么傻,要是真的没办法,总会知道要回来的。
顾棠华抬头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她是真的怕他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她给拖累了,可是今天又好像被他给说服了。老天爷让他们两个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来到这儿,说不定是真的想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顾棠华自顾自的想了一阵儿,乞巧和乞烛就回来了,见她已经坐在铜镜前了,有些惊讶。
“小姐您这么快?”乞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地帮她擦拭头发,眼睛一动,就看到门口蜿蜒进来的水痕,乞巧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多水?
当夜顾棠华好不容易入睡之后,梦到了霍昭言。
他冲她伸手,笑得春风得意:“来,我教你骑马。”
她正迟疑着,就被他拉了上去,后脑勺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但是意料之外的并不疼。
霍昭言帮她揉了揉后脑勺,说:“来,我教你。”
然后顾棠华就看见霍昭言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程晏迟的脸,越来越清晰……也离她越来越近。
顾棠华是因为呼吸不畅醒过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程晏迟。
他正在亲她,见她醒了,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放开了。
“小没良心的,都不等我。”
顾棠华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发懵,懵到压根没能反应过来他又占了她的便宜,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走之前不说了吗,我尽快回来。”
程晏迟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觉得满身疲倦全无。
“喂!你——”顾棠华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身上一阵风,被子被他掀开了一瞬,然后他就躺到了她身边,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先一步抱住了她。
顾棠华本想推开他,但是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动作便停住了。
“阿棠……”程晏迟得寸进尺,又往她身上拱了拱,卖可怜道:“我冷。”
顾棠华蹙着的眉头最终松开来,她有些无可奈何的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还跟我说没有马车了?我瞧着你这脚速倒是快。”
程晏迟抱着她,十分的满足。
他解释道:“我是说真的,莫陵把马车带走了,我本来带了衣裳的,连干粮都带了,全在马车上让他给带走了……”
“那你……”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往年时常会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吗……”程晏迟说道,顾棠华应了一声,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就是到离这儿不算远的闫先生家里去了。闫先生那儿有我的行李,我就去了一趟,换了衣裳顺带带了点东西回来了。”
顾棠华哦了一声,问:“闫先生是谁啊?”其实她也没那么想知道,但是又觉得不说话好像不大合适,于是只好没话找话说。
程晏迟道:“你不是爱看话本吗,居然不知道闫先生?”
顾棠华冷笑了一声。
程晏迟连忙解释道:“闫先生名气不算小,但也的确不大,尤其是他已经归隐山林几十年了,你不知道也正常……几年前我偶然之间救了他,才认识的。闫先生是几十年前的状元郎,颇富才名,医术和武功都不错,为官的时候做了不少好事,只是不知道为何,第十年的时候突然辞了官,无人知晓他去哪儿了……想来也没有人会想到堂堂状元郎,前程似锦,却会归隐山林。”
程晏迟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他从来没跟人说起过闫先生的事,现在说起来,感慨颇多。
“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他说要报答我,便要教我本事……大概是毕竟先前是为官的缘故吧,他最初跟我谈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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