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苛待儿媳么?你也不想想,你和朕本就有独孤家的血脉,太子再从独孤家娶嫡妻,皇家成什么了!”
见珍淑妃似有不平,章和帝冷哼,道:“这些事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也不必再提,”转头对门口,说:“既来了,不进来,是要听长辈的墙角么?”
太子和太子妃脸色更加不好,忙推门进来。
真是,刚刚你和母妃说得那些话,我们做小辈的,怎么好打扰?
两人跪好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章和帝道:“你们现在想些什么,朕也大概猜得到,如今只说一句——此事和皇后、玉德妃都没关系。”
珍淑妃瞪大眼,藏不住自己的不甘,她只觉得皇帝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玉德妃,心里委屈极了。
太子却突然猛地一抬头,道:“一石二鸟?”
皇帝听了,面色倒是缓和了许多,道:“太子倒是比你母妃精明些。”
转头瞪了珍淑妃一眼,道:“朕看你也是被太后宠坏了,如今可真看不出当年半分聪敏!”
话说到这儿,珍淑妃再蠢也明白了,这次玉德妃不过是个筏子,目的却是皇后和太子一脉,当然,能顺便踩玉德妃一脚,怕是宫里所有女人都愿意的。
只是,她之前自然也想过这种可能,所以第一步去查的,就是贵妃,毕竟,真要是她做的,不说立刻查出什么结果,大家作了这么多年的对手,还时常结盟,珍淑妃还真不相信贵妃能做得毫无痕迹。可是这次明显没有贵妃的手笔啊……至于说其他人,不是珍淑妃看不起她们,如今这宫中,她们便是想吃个异样玩意儿,都要求爷爷要告奶奶!
指使着那样多的宫人传如此大逆不道的闲话?
天方夜谭!
可是皇帝就算是要偏袒玉德妃,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大可以直接和太子一系谈了,哪怕废了太子妃,也算不得什么。
珍淑妃毕竟和皇帝还有一层表兄妹的关系,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直接问了:“臣妾虚长这些年,还真不知道宫中何时竟有了这么厉害的一位妹妹?”
章和帝摇头,道:“此人若说势力,还真不能被你看在眼中,只是心机深沉,对人心的把握真是令人胆寒。其实,之前你和太子准备拿玉德妃做梯子,朕却心疼她年纪小,心性又有些文人脾气,怕她一时转不过弯儿,便直言和她说了。玉德妃对这些倒是真不在意,她既然知道朕的态度,自然没什么委屈,也不会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怒气冲头了。”
“本来,朕还打算太子回来后,就把事情和你们说了,也是让玉德妃和太子有个善缘,将来,朕……太子也能善待她们母子三个。”
章和帝这话说得诚恳,珍淑妃固然心里泛酸,太子却大感意外,也油然而生一种感动——当然,最重要,这话真是比皇帝明说他对信任太子,要把江山交给太子还来得让人放心。
太子连忙表忠心,珍淑妃也说自己“叹服玉德妃心胸,以后只把她当作亲妹妹”。
章和帝也不管他们,继续说:“因此,之前一听到谣言,朕就根本没往玉德妃那边乱想,直接就没管那些弯弯绕绕,去查了当时的事件本身,果然有所收获。你和贵妃,包括太后等人,却肯定都是聪明太过,想得太多,时间紧迫,都只查了心目中能量最大的人,自然找不到痕迹,于是所有人都怀疑皇后自己和玉德妃去了。”
“等你们闲下来,再查,关键的人也死了,东西也没了,恐怕一丝儿痕迹都找不到,到时候,又会怀疑朕了。”
珍淑妃和太子这才拨开迷雾。
他们心里一直觉得这事儿怪怪的,“玉德妃糊涂了,冲动了”无疑是一个太牵强的解释,现在却一阵后怕,若是没有章和帝神来一笔——皇后病倒,任谁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查案子,等皇后醒了,追究责任,又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到时候皇帝只能一人打五十大板,皇后受了苦,此时还要宽待些,但过后也讨不到好,太子的名声,却有了挥之不去的污痕。
而且,到时候,太后、章和帝、皇后、珍淑妃、玉德妃和太子,那简直会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麻,互相憎恨怀疑,又要少多少心思关注别人?
珍淑妃现在简直觉得寒毛直竖!
听皇帝的口气,这人明显身份不太高,却差点儿就把大汤最顶尖儿的几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此人明显已经在后宫多年,珍淑妃自己、贵妃和之前的贤妃,却对他(她)一无所知,这是在太可怕了!
珍淑妃连忙问了——
“皇上,此人太可怕,到底是谁?居心叵测,用计狠毒,几乎动摇国本(皇后和太子都是国本),不可轻饶啊!”
章和帝倒是没觉得怎样,虽然此次有些侥幸,到底是显得他章和帝别所有人都精明智慧,他表现得愤怒,大半是因为若这个皇后再出事,坊间又会传些他的皇位来历不正,他非真龙天子什么的。毕竟,皇帝要显得名正言顺、天命所归,那亲妈最好是稳当当的前皇后、后太后,皇后也要贤德,子嗣要繁盛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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